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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右肩连按了几下,猛地拽住我的右胳膊往外一扯。
哇!痛死我了!我嚎啕大哭。
“你干什么!”老妈大惊,忙把我的手从老头的黑爪间救了回来,大声喝问。
老头也不在意,慢慢缩回了手,咪咪笑着,黑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问我:“小朋友,还痛不?”
我挥手想推开他那张凑在我面前的笑脸,一使劲,咦?我又挥了挥右手,好象不痛了,居然挥洒自如!
老爹挥着几张住院单子赶了过来,看到我在那儿没事似的挥手,旁边站了一黑老头,他又惊又喜,问老妈:“我说,阿锐好了?”
老妈看了看我正在左右挥舞的小手,又看了看咪咪笑个不停的老头,忽然冲着老爹大吼:“还不去把住院单子退了!”
所以,在那一年,我又立下了平生第二个志愿,我要当医生。
虽然老头后来一直跟我说,他不是医生,只是当年在乡下当过几年赤脚卫生员,懂几味中药而已,治跌打外伤倒是把好手。
打那以后,老头好歹也成了俺家的恩人,常有些来往,过年过节的老妈也带着我拎点小意思去看看他。我自个儿也三天两头地窜到他在市郊租的小破屋里,找老头玩。
老头姓葛,名字叫什么来着,我也记不清。老妈让我叫葛爷爷,我死活不干,只是叫他老葛,谁让他那时候把我扯得那么痛来着?可见记仇这个劣根性,我是很小就有了的,而且拒不改正,为了这,我的屁股又没少吃苦。葛老头也不生气,见着我时常常就那么咪咪笑着给我些小糖吃。
老葛家在西平村,离咱市里也有个三四百里地,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小时候生了场病,三十好几的人一直瘫在床上,靠老葛头养活。如今种地挣不了几个钱,为了儿子,为了活路,老头六十几岁的人也只能跑到城里打工,在工地上卖苦力。
老葛还有个孙子,是老二家的。一提起孙子,老葛那张老脸上就跟长了花似的,但过不久花就谢了。通常那时他会长叹口气,点根皱巴巴的纸卷烟,,只是狠吸几口,呆呆地盯着远方,老半天不说话,也不理我,让我很气闷。
我问老妈,老葛这是怎么了?老妈摸摸我的头,叹着气对我说:“阿锐,你葛爷爷也是个苦人儿。”
8
我上小学那阵子,“一小”的老师们白头发一撮撮地疯长,我是没心没肺、胡天海地地疯玩。多好啊,在我们院子里只能“玩”几个小屁孩,我这孩子王手下只有几个小兵。一上小学,赫然发现学校里一窝子“玩伙”。
虽然我个子不大,又瘦,还怕痛,这些都不妨碍我取得超然的地位。套句俺们跟班李小胖同志的话说:“你娃子,瘦是瘦,有肌肉,硬是要得!”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想打架,为了我不痛,只好让你痛!
打呀打,玩呀玩,能打的坚决要打,会玩的能玩的我全要玩出个水平来。
于是凡举学校里“四大金刚”、“小钢珠帮”、“一小十二虎”之类的组织,在我几年的“辛劳”之下,基本上老大就成了鄙人我。
老爹的熊掌对于渐渐长大的我来说威力渐小,屁股也早长出茧了,不惧痛痒。熊掌炒肉的效果减弱,它的频率也逐渐下降。老爹长叹:“唉,这娃,怕不是读书的料。算了,随你吧,以后有你爹一口吃的,总还饿不死你。”
读书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懒得去对付。
时间要窜起来你逮都逮不住,忽然间发现周围的玩伴一个个都戴上了小四眼,背着ABCD,背着越来越重的书包上了初中。我却是带着满目痍疮,红圈遍野的成绩单上了十五中最差的一个班。
嗯?最差班?我的超强自尊心在一瞬间被激发了,我的玩功牛劲用在了学习上。
应该说,我这个小孩基本上还是很聪明的,教过我的老师几乎都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样夸奖过我。所以说,只要使劲使对了地方,也是很容易见成效的。于是在摔碎了初中老师同学们一地的眼镜片中,俺,林锐,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重点高中——泽城五中。
我很是得意了一阵,连着俺老爹老妈也狠乐了几个月。但是,很快我发现,我的选择实在是太错误了。
什么是重点?简而言之,是一群书呆老师带着满校书呆学生沉没在题海书涯的地方。那不是人呆的地方,起码不是我这种人能呆的地方,在这儿连呼吸的时候胸口都会咯咯作响万分沉重,连下课几分钟,同学们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生命不息、学习不止。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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