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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冷笑一声道:“冰明玉润天然色,凄凉拚作西风客。不肯嫁东风,殷勤霜露中。芙蓉又名拒霜花,宁可枝头抱香死,不随黄叶舞秋风。你这等朝秦暮楚之人,有何资格让我留在此地?我的夫郎,个个都是良家子,你就算再美,但滥杀无辜,荒淫无度,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魂魄留在这里,太肮脏!”
山风料峭,巽丹单薄的身体在风中簌簌而动,良久,迸发出一阵剧烈的大笑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顺过气来,环手抱紧了自己,喃喃道:“是,我竟忘记了,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满地冰雪,映着他面色扑朔迷离,犹如当头棒击,懵懂尚未回魂,低低道:“但是放她走,我又怎么舍得?不,不成!”
楚楚心道你不放也得放,我这里是万万不成的,家里哪一个是吃素的,连少华也越来越不好相与了,真带了你回去,家里还不要天翻地覆了?!看来别无他法,定是要将你这念头打消得一干二净,大不了从这里跳下去。狠心咬了咬牙,喝道:“天下男子多了去了,哪有人这样死皮乞脸要挨上来的?倒还是死了的干净,你放开我!”用力去抽身上的红绡。
巽丹手指一动,牢牢将她拉住,放软了声音,道:“世事皆有因果,巽丹若是知道会遇上你,必然不会如此放纵自己,但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今后巽丹必定洁身自好,只有你一人,不行么?”
楚楚心想你行,我还不行呢,哼道:“就算山崩地裂,海水倒流,我也决不会跟你这般残花败柳在一起。枉费你还做寒霜王朝的九魔之一,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哪来那么多费话?”
她心里也有些不忍,拉了拉身上的红绡,纹丝不动,瞧着那端,巽丹拉着红绡的手指,渐渐变成一片冰白之色,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冰雕般。她咬牙不去看他的面色,默默给自己打气:一下,两下…
忽然一声响箭,鸣上半空,一朵青色烟花,在空中爆射开来,旋即听得冰宫中响起了沉重的击钟之声,两人都是一呆,只听巽丹轻轻笑了起来,道:“好得很,原来妹妹这样拖延时间,就是等着阿史那达鲁召来护国的获麟一族么?”
楚楚啊了一声,奇道:“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何不一早召唤?”
巽丹笑道:“妹妹又何必明知故问,获麟一族没有按时赶到,确实是被师尊阻扰,但忘机子果然有几分才干,居然给他脱出了罗障。妹妹,你念念不忘离开这里,看来委实有望。”
楚楚心中大喜,忙向他施了一礼,道:“多谢巽宫主成全!”
巽丹凝望着她,淡淡绽开一个妍丽的笑来,道:“成全两字,用在这里,委实妥当得很……”突然启唇轻轻唱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歌声未了,他兰花般的手指,突然印上了楚楚的前胸。楚楚只觉五脏六肺,都整个犹如乾坤大挪移般震荡了一下,血气在胸中剧烈翻滚,随时都要卷吐上来,失声道:“你……”
巽丹苍白的面容,怔怔立在风里,笑道: “楚楚,你我不能生离,只有死别。巽丹这一掌,已经震碎了你的心脉。至于巽丹,大法将破,又不得解,迟早便随你来了。你不是想沿着喀升湖返回故乡么,我就送你一程罢。”
脚下猛然一空,只余山风在耳边不住呜咽,就像那个人最后似哭非哭的凄厉笑声。楚楚但觉眼前的世界慢慢模糊,而心一阵阵抽搐般的刺痛,痛到麻木之时,身体忽然落进了冰寒刺骨的湖水中,渐渐没顶。而最后的印象,是整个天空,都猛然呈现可怖的血红,有一只似鸟非鸟、似兽非兽的怪物,扑闪这巨大的翅膀,通体乌黑,身体上鳞片闪闪发光,驮着一个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自一片血红中,向望天台缓缓降落。
喀升湖
如若她能清晰地睁开眼睛,就必然会发现这湖水的异样。
因她而扬起的徐徐水波中,仿佛有什么托着她的身体,将她降落的速度不住减缓。若能细看,便能发现水中,有无数与水同色的透明丝线经纬纵横,犹如一张巨大的密网,覆住了她下降的身躯。她身上轻薄的绸衣,本来就被山崖边凸起的棱石划得破败不堪,被丝线一勒,顷刻四分五裂,露出尚带些稚嫩的妙曼身体,通体无瑕,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弯延而伸展,在水中不断晕开,又因隔了一层水幕,似真非真,似开未开,似成未成,使这景象,说不出的神秘撩人。
她若能看,必然会发现所有的丝线,都是从湖底一根根发散上来。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