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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西凤时,也得了君越的书信,言蛟龙终成型,孩子已可离出海,我便去了东海之处,接到了从昏睡中年已两岁的少主,那时君越重病而逝,只是欣慰向我言,君家有后,望我好生照料对待。
那时我还担忧未曾带过这么幼小的孩儿,该怎么侍奉方才两岁的少主,却不想,少主醒来便聪明警慧,无论是言语或是其他都比普通孩子要快,就连玄阶的修行,也是不需玄某言语指导,便突破飞速。
不知可是因苍巫血脉缘由,少主幼时的脸面便有了陆姑娘和厉姑娘你们几分轮廓,极其相像。
我忆起当初主上吩咐不提苍巫和苍浮生之事,便一直谨遵吩咐,向少主,向一切人都用心隐瞒。
可不知为何,少主一直坚信主上活着,姑娘也未亡。
直到少主五岁时,修得古玄之法将我困住,自此便下了山,我一直担忧,苦于挣扎,却是能感应到玄哨,便也知晓是小少主不想令我担心而故意留下了讯息,也算是安了三分的心。
再后来,君无意来攻,南诏人来攻,我苦于被困,被君无意重伤,也被抢走了兽宠,当时君无意言,寻到了陆姑娘你,还说定要姑娘你偿命,我便有了不好预感,从坠下的峭壁苏醒开始便极力寻找少主和姑娘。
到北瑜时,因为被君无意重伤,他以玄息气流封我命脉,除非玄法相解,我必然命不久矣,废庙中更是完全失了意识。
苏醒的前一夜,庙宇一道光芒闪过,有人闯入,以气解了我体内气流,我正疑『惑』此人是谁与君家有何干系时,他却向我说了当初离别时,主上对我所言之语……”
“虽如此,但那人,也却不是曾经主上模样,是么?”天凉打断他的话,抬起了眸,“他脸面变了,声音变了,只是简短言谈举止间,就已能令你确定,他是曾经你的主上,君无寻了是么?”
“是”,玄离肯定,“我定不会认错,因为当初所讲的故事,若非清楚主上陆姑娘和厉姑娘这层层关系之人,必定不会第二个。”
天凉忽觉悲伤,为自己……
为什么就连玄离都可一眼认定,她却一直彷徨?
即使被封记忆,她为何不能早一些意识到,君无寻,就是圻暄,圻暄,就是她曾经的君大夫?
为什么那时圻暄说没有见过她,却因望见她策马奔驰时,忍不住随去?
为什么圻暄可以望见她即将落湖之刹,忍不住出手相救?
为什么圻暄看得她立在湖中的容颜,会做出不符自己『性』子的非礼之事?
为什么本不喜糕点的圻暄,却偏偏无端到一处便先尝桃酥,只在遇见她之后,才品得了个中甘甜?
那是因为君大夫向她许过——
下一世,也会待她好。
君大夫说,下一世第一眼,定能识出陆蓝。
君大夫说,你愿嫁,我便娶。
如此相似的誓言,只是出自一人之口。
厉天凉消失的日子,并未经历什么诡谲之事,而是一直待在琅邪宫,昏『迷』成植物人养伤。
两年后归,却因曾撞至脑袋,很多片段记忆难得忆起,那时常捂腹之事,是因遭黑衣人攻击陷害和凤惜云封她记忆所留下腹寒的残余症状。
当初阎君所言,厉天凉生有两次大劫,第二劫注定失命。而六年前第一劫若渡,尚有几年『性』命,若不渡,便可能提前转生送命。
她见过生死薄,地府中最重要之物。
生死薄会据人一生之象自行书写,纸张中已落下的字言,便是命中注定,不能再行更改,此为注定。后续中却多为空白,随人每一步,每一个念头的选择,而书写下所得来的结局,此为变数。
正如当初君无寻强行更改厉天凉生死薄,将变数成注定,令她强度六年前坠崖大劫,失了死亡的可能,多得几年寿命,才有了后来玄离相救,琅邪宫养身两年,苏醒后回西凤,再次面临六年后第二次劫难的机会……
而那第二次劫难,也为养魂成功的陆蓝,创造了还阳的契机。
君大夫,只是不愿她消失,只是想要她好好活下去,只此而已。
当初也是。
现今亦然。
现在想来,圻暄一直在向自己隐瞒血痕之事。
无寻当年经历天谴时,应是被人所救,才得了还阳复生的机会,不知可是如她一样,被人封锁下了记忆。
顾子语口中圻暄一直在找的天师,也许正是救了君无寻,为圻暄续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