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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包扎一下便是了,夫人且坐下,来,把小公子先给我。”
方绍扶着糜夫人坐下,将阿斗接过来先挂在树上,然后给她拆开旧的绷带,重新上药包扎,边是明知问道:“夫人怎的会牵动伤口呢?”
糜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我身上尽是血渍,脏得难受,所以就早起来清洗了一下,顺便把衣衫也洗了洗,大概是太过用力,所以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方绍这时才注意到挂在树枝上的湿衣服,这下可好,等衣服干还得一会,看来她还得这般裸上几个时辰。
那片肉糊一般的伤口,与旁边光滑的皮肤显然是极不相衬的,所幸的是,大部分的正在愈合,只有边缘部分微微开裂。方绍为她换过金创粉之后重新包扎,很快便止了血。
“好了,没事了。”
糜夫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当注意力从伤势上转移开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穿成这样面对着年轻的下属,就算是不拘礼数,也确实有点不成样子,她便是双手笼在胸前,低低道:“方绍,你能先转过去一下吗?”
“哦。”方绍怔了一下,忙转了过身,脚下无聊的踩着路过的蚂蚁,以掩饰两人之间的尴尬。
糜夫人便将那裹着的长衫解开,正正经经的穿在身上,这回除了脚之外,再没什么裸露的。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
当方绍转过身时,糜夫人已环抱双膝坐回了渐熄的火堆旁,自己那衫子套在她身上,显然是有点大了,这般看去,她竟像是个洗完澡的小姑娘,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颇有些楚楚可人之态,如果不细去看她眼角隐隐泛起的纹线的话,还真看不出眼前这女人,是个已为人妻多年的少妇。
“啊嚏!”
糜夫人打了个喷嚏,本能的将身子缩得更紧了。这般九月的早上,凉意渐浓,她又洗了个冷水澡,不冷到才怪。
“她身上还有伤,若是再感冒了的话,病情加重就不好办了。”
方绍想到此,忙是又捡了许多柴禾添入将熄的火中,随着火焰重新旺盛起来,糜夫人脸上的畏寒之色似乎才稍有舒缓。
看到糜夫人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方绍未免她多想,也便不多搭话,只坐在火堆的另一头,默默的加着柴禾。
就这样安静的坐了一个多时辰,天色不知不觉已是大亮。
方绍站起身来,远眺东方,旭日的光泽柔和的倾洒在他的脸上,浓浓的暖意让整个人都感觉到舒服。
方绍摸了一下搭在火边的湿衣服,差不多都已经烤干了,便道:“夫人,衣服都干了,我们该上路了,此地尚未脱离曹军的控制范围,长留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虽然被烈火烘烤过,但糜夫人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她很迟钝的愣了一会,方才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好吧”。
糜夫人穿戴整齐,将阿斗抱于怀中,方绍则收拾好随身行李,扶了糜夫人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马鞭一扬,望迎着太阳望东边而去。
糜夫人不是路痴,见方向有所不对,便道:“方绍,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我们该南下往江陵方向追寻夫君他们才是。”
方绍也不回头,大声道:“曹军已经追到,江陵是万万去不成了。主公若是安然无恙,必会斜趋汉津渡,与关将军的水师会合。咱们沿汉水南下,自然便能寻到主公他们。”
糜夫人乃妇道人家,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主见,方绍说什么便是什么,当下便再无疑问。
一路东行,路遇数个村落,均是空无一人,想来是曹军南下的消息令这些乡民望风而逃。
颠簸了一整天后,终于来到汉水之畔。驻马于岸边草间,举目远望,只见江水滚滚,却不见片帆之影。
说实话方绍人生地不熟,并不知道汉津的具体位置,只得沿着汉水继续南下,总该会经过的吧。
眼见天色将晚,糜夫人也累了一天,精神萎靡不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方才有力气继续赶路。方绍便又往前走了一段,在江边寻到几间破落的屋舍,附近江滩上还有几艘陈旧的渔船,四周却只不见人影。
“夫人,你感觉怎样,身子哪里不舒服?”看到糜夫人表情难看,方绍不禁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进去歇歇就可以了。”
糜夫人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些许微笑,怀抱着阿斗,步履软软的走进了草屋中。
屋中一片的凌乱,像是被打劫过一样。方绍摸了一把木几,上面没有半点灰尘,看来这也是一户刚刚逃走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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