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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丈见方的驿站院子,倒比菜市场还热闹,也比菜市场还稀奇。
他们中有人往白弦和阿飞这里望了望,但都是一扫而过。这院子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在打量着别的人,却没有人露声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白弦也不由得觉得奇怪了。
终于,一切的异常似乎有了初步的解释,因为原本闹闹哄哄的“菜市场”突然安静下来,在两个人走进院子后。这两个人中一个长得瘦瘦小小,几乎像是已被风干一般,须发也已白了,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这样一个老人在这个时代本应是在家中颐养天年了,然而此刻他走进这院子,脚步坚实,落地毫无声响,竟也是个武功高强之人。而另一个人则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身长大约有九尺,长得十分健壮,一身结实虬壮的肌肉,半张脸的大胡子,令人望而生畏,只是他见到满院的人,眼中竟然露出一丝惊讶和无奈。
“哦,那就是拿着探测盒的那两个人。”白少爷认出来了。
白弦看见那个虬髯汉子,愣了愣,似乎想起什么来。而阿飞脸上露出的,却是欣喜而又复杂的神情,他似乎也是认识这两个人的。
“大爷,要不要来块臭豆腐?”那个卖臭豆腐的小贩子就在院门边上,看见两人,眼珠子一溜,已凑了上来。
那虬髯汉子冷笑一声,道:“臭豆腐固然美味,但你的臭豆腐,恐怕吃不得。”
“大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小人的铺子,在城里开了有三年了,来往的没有说不好吃的,您这一说,我的招牌都要被您砸掉了!”那小贩嘟囔道。
话未说完,他的脖子已被整个拎起来。中年汉子指间一使力,只听一声格的响,那臭豆腐小贩的脖子已经被拧了下来。
这大汉如此狠毒,竟然一开始就下了杀招!
满院子里的人都射出惊恐而恶毒的目光。
虬髯汉子大笑起来,声如洪钟,道:“这几年我虽在关外,也听说‘剁椒小毒手’三年前金盆洗手不干,在城里做起来小买卖,今天却也来趟这一趟浑水,无怪乎在座的各位也不肯落后。”
他眼神锐利地扫视全场,嘴角挂着一丝不屑,“但正如诸位所见,我铁传甲本就是被追杀之人,今日既受故友之托,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那个盒子已被我藏起,我不会将它交给任何人,诸位就不必躲躲闪闪,有家伙的就亮家伙出来,咱们大大方方地斗一场,也不枉我铁传甲狼狈半生!”
他话未说完,那个大肚子女人已经笑起来了,她刚才进来的时候低着头,此刻扯下自己的发髻,露出一张脸来,竟是个满脸横肉的独眼妇人,右眼带着眼罩,一条刀疤贯穿右颊。
她满面冷笑,高声叫道:“好你个正义凛然的铁传甲,你是大方人,我们都是小人,但你既然敢卖友求荣,你这颗头,我也要定了!”
她一开口,身边立刻聚上几个人,各自脱去了乔装,亮出了招子。
“中原八义”,这本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八个人物,如今剩下的七个却面带怨恨,一脸风霜。他们以为大哥“义薄云天”翁天迸被这铁传甲所杀害,十几年来一直都在寻他报仇。只是铁传甲这十几年来隐居关外,自是找寻不到。直到十几天前,他随李寻欢进关,才再次被他们发现。为了不拖累有恩与他的李寻欢,铁传甲自愿离去,一直被这几人追杀。他原先已被抓到过一次,却被阿飞所救,脱离险境。这几日他本已可以逃脱,但却遇上了遭遇歹人袭击而奄奄一息的故友,这位故友叫刘道衡,原先走过镖,废了一只脚,后来以卖力气为生,但也是个直肠子的血性男儿。
铁传甲从他口中得知,九年前,他被人招募干一个奇怪的活儿,带着一个铁盒子一直在燕京一带走动,据说是要等盒子两边的一个点变绿为止。因为报酬不错,他就接了下来,他走了十年,跋山涉水,五天前到了这驿站,发现盒子上的那一点终于变了颜色,便拿着盒子在这里等待接应的人。没想到没等来接应的人,却等来了抢盒子的人。
他本可以丢下盒子逃走,偏生他却和铁传甲一样,一辈子都是个倔强固执的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抢盒之人本已得逞,却偏他倒霉,遇到了半夜来投宿的铁传甲,盒子也被救了下来。但刘道衡还是死了。
铁传甲就接受了盒子,和刘道衡的同伴,那位脾气很不和善的老人继续在驿站等候接线人。而和他预料的不差,接线人依旧没有到,到的人,却都是冲着盒子来的黑道上走的人,甚至还有一些都是已经洗手不干的人物。原先不过是一次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