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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
当然,现实给了他迎头痛击。但这并没有吓退绪方,只是让他学会了蛰伏,静静积蓄力量,等待发起致命一击的那一天。
塔矢行洋对于他这个大弟子的心性和野望看得一清二楚。若是放在传统的日本师长那里,这等往严重点说是目无尊长不服管教的弟子,就算不被逐出师门也要被狠狠修理打压气焰一番。但塔矢行洋不,他似乎从不以这个弟子的态度为忤,甚至在比赛中也如绪方所愿的,将他视为平等的对手对待。
久而久之,这种亦师亦敌的微妙关系就这么维持了下来。
‘任性的塔矢’,这个看似跟塔矢行洋庄重沉稳形象不符的形容,其实是相当的恰如其分。很多时候,即使是绪方精次也琢磨不透这个恩师总是出人意料的心思。
“你出去吧。”塔矢行洋微微闭眼,沉声道。
无声地行了一个礼,绪方精次从棋盘前站了起来。然而,当他的手扶上拉门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塔矢行洋的声音。
“那个孩子,出现了是吗?”很轻的声音,仿佛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绪方顿了顿,没有回答,拉开门走出了这间肃穆的棋室。
今天是塔矢门下例行的研讨会,因为久居国外的老师塔矢前名人的归来,门下弟子到的格外齐整,让这座因为主人长时间不在久无人气的清冷老宅都多了几分热闹。
“啊,绪方先生出来了。”眼尖的芦原弘幸第一个发现了从行廊另一端走来的绪方精次,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即使即将迈入婚姻殿堂,但芦原冒失的个性依然不加收敛,也算是普遍个性稳重礼节周全的塔矢门下的一朵奇葩。
“怎么怎么,老师说你什么了,这副表情?”察觉绪方似有异样,芦原好奇地询问。
“没什么。”绪方推了推眼镜,轻描淡写地略过。
还想追问的芦原被绪方眼风一扫,立马闭上了嘴巴。作为塔矢门下的大弟子拥有管教师弟的权利,向来行事冒失说话没遮没栏的芦原,没少被心黑手狠的绪方暗地里恶整过。更悲惨的是,以他的智商,即使知道是绪方下的手,也找不到证据更没处说法。
体谅师父师母的身体,塔矢门下一大帮人识趣地在饭点前告退。塔矢亮作为主人家,将一帮师兄送出了门。
留在最后的绪方精次等其他人走远后,踌躇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塔矢亮,“亮,你现在还住在外面吗?”
几年前,塔矢亮就搬出了塔矢大宅。即使在同居人的进藤光失踪的情况下,他也一直没有搬回来。但与之前塔矢大宅空无一人不同,塔矢夫妇这次归来明显是有安度晚年的打算。
塔矢亮垂下眼帘,没有直面回答绪方的问题,“我会多回来的。”
皱了皱眉,绪方心内叹气,放弃了劝说的打算。
与其他塔矢门下的弟子也许不知道或者即使知道也只是猜到一鳞半爪不同,可以说看着塔矢亮长大的绪方,对塔矢家紧张的家庭关系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如果说有谁还能对此询问上一两句,也就只有曾经在这个家庭中融入甚深的绪方了。
他看得清楚,这事其实只是双方在别扭罢了。当初塔矢亮与进藤光的一场风波,虽然塔矢夫妇都不赞同,但也没过激的言语和行为,塔矢行洋更是从头至尾不发一言。直至两人分手进藤光失踪,一系列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发生,等所有人回过神来,本来就寡言的塔矢亮更是沉默冰冷至极。
塔矢夫妇心疼爱子,或许也暗暗有点后悔当初的反对。面对塔矢亮,两人特别是明子夫人,总是小心翼翼唯恐触痛爱子的伤口。而塔矢亮……谁也说不准他的想法,毕竟很多事大家都不清楚。
绪方精次掏出一根烟,想了想,还是没有点燃。最近他在有意识地减少抽烟的频率,某人虽然不排斥他身上的烟味,却不喜欢他抽烟。
“路上请小心。”塔矢亮礼节周到地告别。
绪方看着青年转身走进大门的挺拔背影,在秋季有些萧条的庭院中,莫名带出一股苍凉的意味。
两天前,咖啡厅里女孩空茫隐忍悲意的眼神一闪而过,语带哀悯的话语仿佛诅咒般在绪方心头响起,“他不爱他,他不爱任何人……”
“亮!”在绪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出声了。塔矢亮侧身回看这个师兄,静静等待他的话。
‘他不爱他……’
‘他不爱任何人……’
‘你会后悔的……’
梦魇般如影随形的阴影笼罩在绪方心头,他烦躁地将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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