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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没有任何人派我来这里!”流霜淡淡说道,清澈的眸中一片坦荡。
“是吗?”他眨了一下眼,唇角勾起,展颜一笑。这笑容邪魅中透着一丝纯情,有些炫目。但是下一刻,他却开始缓缓收拢手指,叹息道:“总是不乖,不吃点苦头,就不说实话,恩?”
脖子被掐,呼吸急促,看来,她是惹恼这个男人了。
就在流霜几乎窒息的时候,她看到那男子幽深的黑眸忽然闪了闪。
他的手指忽然一松,指尖灵活地挑开流霜胸前的衣襟,那一抹细腻的白净如电光一样闪入眸中。他唇角微勾,黑眸中忽然闪耀着了然的悟。
“来人!”他脸色一凝,冷声开口。
两名清秀的侍女闻声走了进来,侍立在流霜身畔。
男子的手撩起流霜额前的发,轻轻一扬,道:“既是做我的仆人,就不能这般邋遢。你们两个好生伺候着,为小二哥沐浴,更衣。”
流霜心内一惊,沐浴,更衣,这是要做什么?才要大声反抗却被两名侍女点了穴道,全身酥软着被带到了里屋。
玄衣男回身坐在卧榻上,执起一杯酒,慢慢品着。
门外暗影一闪,一个黑衣女子走了进来。
“禀宫主,方才宫内的暗探传来了消息,那个女子已经不在宫中了。那个一直在月明宫养伤的女子是假扮的。”黑衣女子轻声禀报道。
玄衣男秋水绝轻轻“哦”了一声,眉毛轻挑,有些惊异。
“可探得她的去向?”秋水绝凝眉道。
“这个还没有探到!”黑衣女子摇摇头,道:“听说,就连东方流光也不知道,似乎是她自己离宫出走的!”
“自己离宫?”秋水绝修眉微凝,陷入沉思之中。
那个女子,起初他是不在意的。应该说他对于即将成为他刀下亡魂的人,是从来不会在意的。
为了复国大业,他建立了秋水宫,建立了雅心居。
杀人,不过也是为了敛财。而她,是他所收到的最贵的一宗买卖,一万两黄金。
他们这行的规矩是不探听背后金主的身份,是以他一直并不知道是谁要杀她。但是,在皇宫刺杀那晚,他看到了她。一直知道她是百里寒的王妃,一直以为是玥国人在杀她,却不想她竟出现在崚国的皇宫。
看到她柔弱的身子挡在了东方流光面前,替他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看着鲜血从她的胸口蔓延流出,不知为何,他的心,在那一刻竟也感到了疼痛。
做杀手多年,早已练成了心硬如铁,可是,他竟感到了心痛。
他很快派人去调查想要杀她的背后之人,却不想调查的结果竟然是王后。这个不意外,能出得起一万两黄金的人,自然是皇室之人,他原以为是玥国皇室的人,却不想竟是这个狠毒的女人想要她的命。
闭上眼睛,那一场血风腥雨越过十年的光阴再次蔓延在他的心底。
彼时,他还很年轻,金子一般的年龄,只才十四岁。他父亲傅青是朝中丞相,是先皇的重臣。而他,是先皇金口玉言许下的驸马。
他没有近距离见过公主,只知道她的名字叫玉染霜,而他的名字叫傅秋水。父亲曾说,经霜之玉,碧波秋水,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可是他却不以为然,他还年少,想靠自己的真实才能打拼,却不想早早被安了一个驸马的头衔。他的那帮兄弟见了他常常调侃他,一句一个傅驸马。当然,他们的话语里,也是隐含着嫉妒的,他知道。
他为此事郁闷了很久,终于决定不顾父亲的呵斥和先皇的震怒,打定了主意想要推了这门婚事。他的主意当然没有得逞,一怒之下,他离家出走,流浪江湖。
也亏了他的离家出走,他捡了一条命。
叛乱发生之后数日,他才辗转隐姓埋名回到西京。
他家的府邸已经被封,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都已经做了叛乱者的刀下亡魂。高墙下,石阶上,处处是血红的痕迹。那血迹,经历了半月,依旧血淋淋地呈现在他的面前,烧红了他的眼睛,控诉着那些人的罪状。
闭上眼睛,他就能想象到当时的惨状,据说,当时的天都是红的。
皇上皇后已经身死,皇子公主也已经被杀,这一刻,他才知道,其实他还是愿意做这个驸马的。
父亲为了让他喜欢公主,曾带着他遥遥看过公主一面。那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已经弹得一手好琴。冰雪一般的面容,粉妆玉砌般可爱,坐在花丛里,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