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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银票,考虑了半晌,决定老实说。“公子来迟了一步,昨儿个一大早,他就离开醉花荫了。”
柳絮文一颗心倏地跌入冰冷的谷底。
“她到哪里去?快说!”
“这个,我只听说他们要往杭州去。”
杭州?!怎么会这么巧?
他将银票塞给大汉,不再多问地跃上弦月,奔向远方──一个有她的地方。
X X X
项芙蓉坐在石头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干粮。
她知道叶歌正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自从叶歌知道那些事情后,便用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盯着自己,看叶歌憋得难受,她自己也不舒服。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当她是个女人时,由小到大算得上是追求者的人,用一只手数都还绰绰有余,怎么当她“变”成男人后,魅力居然遽增,一堆花蝴蝶尽往她身上扑。在酐花荫的几天,她终于见识到何谓豪放。
每当她回房时,在她床铺上的一定是玉体横陈的风流景象,如果她真是男人,可能早就乐死了,只可惜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正常的女人。
那些窑子里的姑娘前仆后继、毫不死心地往她房里钻,极尽挑逗之能事,目的就在“勾引”她,勾引她这个“男人”。
白天光是躲那些狂蜂浪蝶,她就已经头痛胃疼,更何况晚上又被那些女人吵得睡眠不足,两个黑眼圈已常挂在脸上,搞得她想高喊自己是女人。这就罢了,众家女子见她不为她们的美色所动,竟然开始有流言传出,一说她不爱女人,一定是有断袖之癖,真是冤枉,她本来就是女人,既没有那种嗜好,又怎么会爱女人?二话指称她某个部位有病,所以没有“性”趣,更是让她听了又好笑又好气。
唉!不论古今,人性仍是不变,说长道短,谈论他人隐私,真是千古一同。
幸好,叶歌听说柳絮浩追着一名采花大盗往南方而去,也不知是何缘故,说要躲他却又跟了过来,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身为叶歌的随从,她也只好收拾包袱,乖乖地跟着走。
项芙蓉放下手中的干粮,看着叶歌说:“你想笑就笑吧!我真担心你会憋出内伤。”
叶歌闻言,抱着肚子笑得险些喘不过气,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项芙蓉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直到她笑得差不多,气也顺了,才开口道,“这件事等你笑够了,就拜托你忘了,不要三不正时的盯着我笑。”
叶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耍笑,实在是……”
“实在是很好笑?”项芙蓉无奈地摇头。
叶歌笑道:“是啊!这么多美女竞相争宠,对男人而言是光荣呢!谁知你却像见鬼似的,将她们一个个轰出来,难怪她们会说你是有怪癖的男人。”
项芙蓉苦笑一声,“这种荣誉有谁要,我立刻拱手相让,她们搞得我头痛外加睡眠不足。”
叶歌撇撇唇,“说句老实话,这也不能怪她们芳心蠢动,送往迎来久了,难得见到像你这么冷的男人,你的确与众不同,难怪她们会对你动心,即使她们身在青楼,但毕竟仍是女人,总希望找个好男人厮守终生啊!”
项芙蓉淡淡地说:“我当然明白她们的用心,但是我并不是她们能够托付终生的人。”因为她是如假包换的女人。
“阿项,我问你一件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什么事?”
“如果我说了,你真的不能生气哦!”叶歌咬唇看着她。
项芙蓉耸耸肩道:“经过那些女子的折磨后,已经很少有事能让我大发雷霆了,你要问就问吧!”
“你……你真的不喜欢女人?”叶歌小心翼翼地问。
项芙蓉没有变脸,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看,直到叶歌尴尬地垂下头,用眼角偷瞥着项芙蓉,嗫嚅地说:“你说过不生气的。”
项芙蓉扬起眉,要笑不笑地说:“我有对着你大吼大叫地发脾气吗?”
“你根本不需要大吼,光是那个眼神,就说明了你在生气!”叶歌抬起头说。
项芙蓉一愣,简直哭笑不得,连她的眼神都被人说成有罪了。
“我没有生气,而且我可以回答你,我很正常,就像你一样正常。”她叹口气,慢条斯理地说。
“是吗?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神秘,好像隐藏着秘密似的。”叶歌偏着头看她。
项芙蓉只是淡淡地笑,“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是也有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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