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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本来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时忽道,「我出去一下。」藉故走了出门。
屋裡只剩凤鸣和容虎。
凤鸣宛如乖学生一样等待著容虎的答案。
容虎欲言又止,半天才似乎下定决心,开口后,却竟然是说,「属下想先问鸣王一个问题。」
凤鸣简直想抓狂。
為什麼今天大家都喜欢打哑谜?
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吊、胃、口!
「你问。」凤鸣磨牙。
「鸣上觉得鹿丹聪明吗?」
凤鸣不料容虎会忽然提起鹿丹,微愕之后,肯定的点头,「鹿丹当然是聪明人。」
「鸣王有没有想过,如果东凡王和我们大王一样厉害,鹿丹会将一身本领发挥得如此震惊天下吗?」
咦?这个问题,凤鸣倒眞的从来没有想过。
他彷彿隐隐中捉到了一点容虎的意思,不过要总结出来,难度又大了点。
凤鸣深思片刻,复杂地瞥了容虎一眼。
容虎这才道,「丞相将推广均恩令,招揽各地人才的任务放在鸣王肩上,并不是一个轻率的决定。在丞相眼裡,眞正能使有才能的异国人忠心追随的,不是大王,而是鸣王。」
话已经挑白,容虎也不再犹豫了,又道,「大王在西雷的号召力,当然无人可比,每一个热爱王族的西雷人都会愿意為了大王牺牲性命。至於大王的英明和英勇,更不会有人置疑。但如何才能使其他各国的人才效忠大王,而不必担心日后功劳过高被诛除,靠的就是鸣王。」
「啊?」凤鸣张大下巴。
这个样子虽然比较傻,但恰好是最能表现他目前迷惑和惊讶的程度。
反正眼前只有容虎,也不算丢脸。
「如何使天下能人相信大王得天下后,会依照诺言将均恩令作為国策,而不会像若言那样奉行离国為尊的严格等级制,靠的也是鸣王。」
凤鸣眨眼。
他还眞不知道自己原来在政治上有这麼重要的地位。
如果不是容虎说得那麼一本正经,凤鸣绝对会以為他在说笑。
凤鸣忍了一会,终於还是忍不住地问,「為什麼靠的是我呢?」
容虎深深凝视著他,最后唇角逸出一丝温暖的微笑,「因為鸣王是一把直长剑。聪明人最提防的,其实正是别的聪明人。而聪明人最信任的,最喜欢效忠的,往往是鸣王这样的直长剑。」
哦……
凤鸣恍然大悟。
眞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这个道理,其实《三国演义》裡面就很明显啊,你看那个刘备,什麼都不会,就只会哭,结果猛将如云啊。
曹操就不同了,什麼都懂,比谁都厉害,结果看谁都不顺眼,光自己手下的能人就弄死了好几个,可怜的杨修不就是这麼完蛋的吗?
自己眞笨,刚才还一直琢磨怎麼「礼贤下士」,其实很简单,估计就那麼一条原则——千万不要太聪明。
天眞善良的傻瓜领袖,是聪明下属的最爱啊!
原来容虎的意思是这个。
怪不得不敢明白直说。
「所以,在属下眼中,鸣王一人,比一万个什麼武器大师都重要。秋蓝她们能将鸣王照顾好,比造出什麼盔甲都要紧。」
一番话,说得凤鸣哑口无言。
只能俯首受教。
「少吃一顿饭,确实不是什麼大事,但若连我们这些照顾鸣王的属下都下闻不问,日积月累,鸣王能保持强壮的体魄吗?如果将来天下打到一半,忽然传出消息,鸣王身体虚弱,不能持剑,不能上马,那些在各地為鸣王洒热血拚杀的将士,将何等不安?」
这麼大的一个罪名压下来,凤鸣再次举手投降,苦著脸道,「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唉,原来不好好吃饭也有可能成為歷史罪人,你罚我好了。」
容虎终於失笑出来,「属下怎敢罚鸣王。好了,罗总管还在客厅等候。请鸣王办大事去吧。」
凤鸣如逃出生天,抹了额上一把冷汗,赶紧连蹦带跳跑掉了。
罗登其实挺鬱闷的。
他一个萧家船队大总管,每天要做的事大大小小数之不尽,忽然被少主紧急派去将下面一个不起眼的萧家工匠「恭敬」请过来,害他以為出了什麼要紧大事,骑马来回累得半死。
结果风尘僕僕把人带到,接下来就是一起被晾在了客厅裡。
这个少主,到底又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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