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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他不如意了,顾堡主那边也不好交代。”
明月轻轻地笑了几声,说道:“妈妈放心,墨公子并非来查看楼里生意的,他只是闲得闷了,来找我说说话。”
“那便好了,那便好了……”
“妈妈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会儿。”
“好,你呆着,呆着……”
门被从外面带上了,楼梯上传来老鸨下楼的声音,明月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阁下既然来了,便不要隐藏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断然是逃不过沾衣楼杀手的,我现在苦闷得很,你若不急着交差,不如出来陪我聊聊天。”
房间的角落里闪出了一个墨黑色的人影,他渐渐走到了烛火下,昏暗的烛光照出了一张尤显稚气的娃娃脸。
墨白。
他一身墨黑色的夜行衣,神情已不复白天做店小二时的单纯可爱,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勾出了冷漠和深沉,紧抿着的嘴唇,收紧的下巴,这一切都使他这看上去天真无邪的一张脸变得异常的诡异。
明月看着他微微有些发怔,继而弯唇笑了笑,说道:“原来除了那墨长枢,沾衣楼还有这样俊的人,我还以为你们做杀手的都应该长得凶神恶煞一些,你这张脸若是走在外面,该惹多少闺中少女暗动芳心。”
墨白浅浅地皱了眉,声音有些冰冷的僵硬,说道:“不要说我的脸。”
明月楞了一下,转而发现自己是戳到对方的痛处了,便肆无忌惮地笑道:“绝了!沾衣楼果然不俗,能养出墨长枢那样的怪胎,也不少你这样的——”
“你若是只想说这些废话,我不奉陪。”
“哎……”明月止了笑意,叹道,“我都快死了,你也不肯听我唠叨几句吗?我这一辈子本就不是活给自己的,处处受人牵制,早些年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污了清白,又被卖到这窑子里,想着或许这样多少能摆脱他们了,可他们仍然找上门来,我心知此事做了定然瞒不过墨公子那样聪明的人,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明月停了一会儿,手指荡过窗前盛放的曼陀罗华,苦笑道:“我也就只剩下一条命了,本想着自己了结了,却不想此事竟惊动了沾衣楼,那位大人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这一步吧,我若是见到他,必然要告诉他,‘你在和一个很聪明又很恐怖的人博弈,这场棋你虽布了局,赢家却未必是你’。”
墨白目光闪动,半晌才说道:“你若不是请沾衣楼去杀苏九离,他不会让你死。”
明月拨动着手中的花,说道:“原来苏先生竟是动不得的。”
“五年前江陵云中坊乐师‘林芝’,三年前洛阳富商‘李同达’,两年前洛阳木叶坊琴师‘尤江惭’,一年前‘孤帆一剑’独孤帆。”
明月听着墨白机械地报出的一系列人名和时间,微微发怔,说道:“这些都是死在沾衣楼手里的人。难道他们都曾买凶要苏先生的命?”
墨白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这些人都是他亲自出手料理的。”
明月苦笑了几声,说道:“我竟当不起他亲自动手。”
墨白盯着明月的笑,然后缓缓说道:“真正想要苏九离的命的人,也不是你。”
明月叹了口气,转而望向窗外的明月,她眼神明亮,竟似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谢谢你陪我说了这么久的话,我已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说过话了。”
墨白没有动。
明月便吟唱了起来,声音婉转凄楚,也不知在吟谁的相思,唱谁的痴情。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方未白孤灯灭。”
“你动手吧。”
清晨。
雷府。
苏九离提着在早市上买到的早点晃晃悠悠地回了房间,结果一开门便看见那个每次都让他头疼不已的人正霸占着他的床。
苏九离将早点放到了桌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调侃几句,而是倒了杯茶水,缓缓说道:“我听说,降香楼的明月姑娘昨晚死了。”
墨长枢双臂枕在脑后,闭着眼睛似在养神,听到苏九离的话之后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说道:“我走的时候,她可还好端端地活着,阿苏你可莫要将这辣手摧花的罪责怪到我头上,我冤枉极了。”
苏九离转着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据说,尸体旁边有一株盛放的白色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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