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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景流觞所指看去,脚下青松层叠,从高处看去,依稀是一幅九宫八卦图的样子,玄衣暗叹,世界大同啊,到了哪里都有八卦!
下方的景老夫人和苑荣并没有像景流觞一样用轻功在天上飞,而是开了门缓步而行,不过一样是绕来绕去。苑荣一边跟在景老夫人后面走着,一边抬眼看向他们,他看到景流觞对着玄衣的耳边说话,态度轻昵,那情形就像一对恩爱夫妻在窃窃私语。他的表情顿时有些茫然,一时不察,脚踏错了一小步,三枚响箭自上而下,从三个方位直扑向他。
“荣儿,小心!”景老夫人听到声响转头呼喝道,双掌齐出,一股浑厚的内家真力挥向来势汹汹的响箭,箭被震得偏了开去,不曾想这只是先头兵,在她挥袖之时,后面又有三箭接踵而至,射向三个不同的方向,此时已然收势的掌力来不及再发出了,苑荣两袖一挥,伸手抓住了左右两侧的响箭,第三枚正对着他的心口而来,他若是向两旁闪躲,定然触动其他机关,如若不躲,定然会被一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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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荣无奈,只得豁出去了,抬头张嘴待咬住疾射而来的箭,不想他刚张开口,那箭却像有了生命一样,在他鼻端两寸远的地方徒然转向,箭头向下,**土中。这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除了苑荣自己,没有人看清。
景老夫人赞道:“荣儿好功夫,你的武功精进了不少啊,便是我也不一定躲得过那支箭,你是如何做到的?”
苑荣心惊地看向犹自颤巍巍的箭尾,抬起头看向玄衣,景流觞已带着她站在了重楼的檐角上,正对着这边挥手。
这下他不敢再掉以轻心,按心中默记的方位顺序而行,很快来到了重楼下方。景流觞带着玄衣从檐上飘然落下,问道:“好险!荣兄弟,没事吧?”苑荣摇了摇头,看向玄衣,她对他微微一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苑荣心下疑惑。
走到二楼时,一个面目阴沉的男子突然冒了出来,拱手而立。
“他可醒了?”景老夫人低声问道。
男子眼如利刃,扫了玄衣一眼,答道:“回老夫人,没有,还是老样子。”
景老夫人叹了口气,拉着玄衣的手领先而行,边走边说:“玄衣,就指望着你了,如果你也没有办法,可能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老妇人且放宽心,没准儿您看着是大病,到了我这里就成了小病了。”玄衣说道。为了要取得玄火令,她无论如何要救里面的人,只要那人还有一口气,她相信自己就能就得了他,否则她这个咒灵也就白担了这么个名!
“吱嘎”一声,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来,空气中封闭的尘埃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呼地一下全冲了出来,在阳光下欢悦起舞。
玄衣闻到了一股厚重的霉味,皱眉问道:“病人是住这里面么?怎的关门闭窗,一丝风也不透?这样对病人可不利!”依景老夫人所说,病人又不是得天花,呆在这种密不透风的环境任细菌滋生,没病也要搞出病来。
“景空啊,快快快,把门窗全打开!”景老夫人忙吩咐道。
那个叫景空的男子疑惑地看了看玄衣,依言开了门窗。阳光斜斜地从洞开的地方挥洒进来,本来暗沉沉的室内亮堂了起来。穿过一道屏风,玄衣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呼吸几不可闻。她走上前去,看清了靠在枕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啊,是他!”
床上之人紧闭双目,正是玄衣曾在梦中见过的那个清瘦男人,只是在梦中他是一根竖着的竹竿,这会儿却是根横着的竹竿而已。她思绪急转,结合梦境,立马猜到了此人是谁。
“你认识他?”景老夫人目光灼灼,疑惑地盯着玄衣问道。
“老夫人,看他眉目与景公子相似,又住在重楼,不用说也猜得到了,定然是国舅爷了!”玄衣抿唇一笑,手指已搭上了床上之人脉搏,“他这病是沉疴之症,缠绵病榻已有五六年的光景了。”
景老夫人收起了疑惑,她的思绪被玄衣的话引了开去。“玄衣啊,你这么搭一下脉就能看得如此之准,比那些庸医强多了,早些时候我怎么就没想到请你来看看老爷子的病呢!白白耽误了许多功夫。”
其实不用探脉,玄衣也看得出这景老头是中风瘫痪了,想到刚才瞎扯说景流觞与他老爹眉眼相似,自己也不禁觉得好笑,要是让景流觞的五官也扯成这般模样,不知南紫宁还会不会那么固执地要嫁给他?
“老夫人,国舅爷这是风疾,正好我爷爷对这个病专门研究过,我家有一套家传的针灸之术,专治此症。”玄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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