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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情况丕变。
各大报纸的头版,都刊登了永良建设偷工减料的消息。甚至还有工人出来作证,说他亲眼看见工头未按照正常比例施灌混凝土,钢筋数量也不对,模板的数量也有短缺,一时众说纷云,引起社会很大震撼。
于是乎,电视、八卦杂志、街头巷尾,到处流传著这项传言。面对这不实的指控,夏湘敏除了忙著应付记者的采访之外,还得忙著应付退屋的人潮——那些听信谣言的消费者,全都要求拿回订金。
在她几乎不吃不睡连续忙碌了一个礼拜后,她崩遗了。
接二连三排山倒海而来的严重打击,注定了她必须失败的命运,她已无法保住公司。
“纳西!”再也无法独自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夏湘敏抛下一切,匆匆赶回家,躲进邵仲秋的怀中寻求庇护。
“怎么了,小敏,你怎么哭得跟泪人儿一样?”邵仲秋用手撑起她的双颊,看她眼底的红丝,她已经被多日来的纷扰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的公司……保不住了!”她哭得岔气。“明伟刚刚告诉我,有一大堆人嚷著要退订金,我们公司的前途很不乐观,叫我要有心理准备。而且银行、银行……”
“银行怎么样?”
“银行说不能再继续贷款给我们,要没收我所有的抵押品!”想到她父亲毕生的心血,就要这样消失不见,夏湘敏不禁悲从中来,哭得更厉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假装关心的问。“你不是说房子卖得很好,怎么才下过几天,就完全变样?”
“我也不知道,纳西。”她也一样莫名其妙。“原本一切很顺利,可不知为什么,竟传出了我们偷工减料的清息。各大报纸、八卦杂志,甚至媒体都争相报导这个不实的指控,还有工人出来作证,害得我都下知道怎么应付。”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属于镜头前的人,面对媒体的逼问,只会更加慌乱,连带害惨了公司。
“都没人相信你吗?”
她摇头。
“我已经尽力解释,可是那些消费者仍下肯相信这些是流言,仍是要求拿回订金。”大概是这些年来发生过太多不肖厂商偷工减料的工安事件,大家才会那么害怕。
夏湘敏所有的恐惧与迷惘,清清楚楚反映在她的表情上,和她疲惫的眼神组合成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
邵仲秋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这一刻,他也不免犹豫。她所面临的这些状况,都是他安排的。是他命人放出这个消息,买通媒体大幅报导,目的就是击垮她。至于银行,则是本来就现实,与他无关。
“你打算怎么办,小敏?”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你是说公司吗?”
他点头。
“一定要卖掉。”她的表情十分凄楚。“有一家建设公司,对我父亲的公司一直很有兴趣,我父亲还没过世之前,就一直探问订购的可能性,但被我父亲拒绝了。”
“现在呢?”他紧接著问。
“现在……”她的眼神净是茫然。“现在我非得把公司卖给对方不可,不然就得解散公司,公司里的员工都跟著我父亲好几十年了,我不能让他们一下子失去工作。”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夏湘敏输,邵仲秋获胜;他是永远的赢家。
拖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把最想要的东西拿到手,按理说他应该高兴,可他却为她脸上的神情而感到心痛,甚至有些心虚。
“我是个失败者,纳西。”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挣扎,她忍不住自嘲。“我是个不长进的女儿,工作上一事无成也就算了,可连我父亲最后的交代,我都做下到。”让他蒙羞。
“小敏……”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夏湘敏,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失魂的人。
“我对不起他,纳西。”她越说越激动,越觉得丢脸。“我父亲那么疼爱我,我要什么,他就买什么,可我连他唯一的愿望都做下到,我算什么女儿?”
“小敏……”她痛苦的神情令他不忍,她看起来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保不住公司,纳西!”她痛苦的攀住他,哭泣喊叫。“他临终前唯一的遗言,就是叫我保住公司,不要将它卖掉,可是我连他为我母亲建的房子都保不住,是下是很丢脸?”
“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她已然崩溃,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小敏。”面对她失序的表现,他只得尽力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