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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轻的推了门进去,只见段旭磊正坐站在窗前。开了窗,风吹进来,将帘子掀得极高,映在他脸上,一明一暗的。李介载远远望着,也瞧不出神色,只回道:“参谋长,通往北地的陆路,水路及火车方面都已经派人严加收查了。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好半晌,亦未听到回音,只得站着。
他缓缓地道:“在城里收查的如何了?”按时间计算,她昨晚就算逃出了府邸,也未必来得及逃出清德城。李介载心头惊了惊,回道:“也还未有消息。”他站在帘子的暗处,冷冷地看着窗外的芙蓉,开的云雾沌沌,因太过灿漫了,粉的红的却从心里发白。
朱红敲了下门,这才端了饭菜过来,道:“小姐,先用点饭吧。”靖琪转了头,道:“放在桌上吧,我等一下再吃。”
朱红放下了托盘,道:“吴关中和朱志申等上午出去打听过消息了。这几日成里戒严,怕是要缓缓才能出去了。”她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若不是那日他打乱她们的计划,拖住了她们的时间,以至于虽然出了段府,却根本来不及出城。但此时也别无他法了,惟有伺机而动。
此处虽隐蔽,但听他们打探回来的消息,知道清德内已经开始逐户收查了,怕是马上要查到这里了。
果然,才不会一盏茶的工夫,吴朱两人已经回了过来,道:“城内查得太严了。实在无法待下去了。明晚关城门前务必要出城,否则后天定会查到此处。”听说南部的参谋长段旭磊已经死命令了,务必要在三日内将人找出来。若是找不出来,全都要革职查办。此重命令一出,谁敢不重视呢。
天空方露几丝白,清德城门处早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伍。此时才刚打开城门,进城出城的被划成了两长排。进来的人极轻松,守城门的士兵微微扫一眼便放了行。而出城的人,则一个一个的查,男的还好些,若是略略年轻的女子,背枪的士兵已拦着,拿了画像细细对清楚。
排在前头的一对夫妻,皱着眉头道:“这么查下去,等出城都快天黑了。”那丈夫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在安慰他老婆的道:“这里还好些,北门那里还要严了,一个城门要查三个关卡。”
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听了,也插了嘴道:“可不是。我也是听别人说北门查得太严了,这才专到这西门来的。真不晓得出什么事情了?好端端的,怎么查得这么紧。而且看情况啊,还是来查女的。”那夫妻点了点头。后面又有人接了口:“可不是,莫非有什么女的强盗?”众人一听,哈哈笑了出来。
那中年汉子道:“若是我老母病了,我和我媳妇也不凑在这个时候出城啊。”那一对夫妻也点了点头道:“已经一连查了还几天了,也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母亲生病这种事情可拖不得的。”只见他身边站了一位身型颇为臃肿的女人,花头巾低下一张极普通的脸,黄黄的,有好几颗大小不一的黑痣,臂上挎了个包袱。
好一会才轮到那一对探病的夫妻,巡查的士兵拿出了画像前前后后看了三遍,道:“将头巾拿下来。”那女人一僵,缓缓的抬了头,伸手撩开了头巾。那士兵扫了一眼,这才摆了摆手道:“走吧。”那夫妻慌不迭的拿了包裹,道:“多谢老总。”低头便走。
此时,正好有一辆驴车进城,交身而过。那巡查的士兵捂着鼻子道:“什么东西,大清早的,这么腥?”一个贩夫模样的人连连作辑道:“老总,对不起。这是给城里鼎鸿楼送的咸鱼。这几日,不是城里查的紧,好几日未送了,昨日里鼎鸿楼的伙计特地出了城来吩咐要多送一些过去。”那士兵依旧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嫌恶的到忙摆手道:“去吧!”
只听前头“哇”的一声,刚放行的那个花头巾的妇人似乎闻不惯那咸鱼的腥味,捂着胸口,扶着墙竟呕吐了出来。那丈夫一脸的着急,头忙脚乱的,脸色也变了。只见那妇人俯着身子,只不住的呕吐,似乎连肚子里的胆汁也要吐个干净。
“来人,将他们给我抓起来。”一个冰冷而低沉的声音从路旁停着的一辆黑色小汽车里传了过来。一排整装实弹的士兵将两人团团围了起来。有人来开了车门,只见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下了车来。
她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缓缓的转身,抬了眼,看见他正一身的戎装,冷冷的看着她,眼底黑黝。
他冷冷的笑着,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一身的乡下妇人衣物,装扮的当真天衣无缝。若是方才驴车经过,他还真给骗过去了。伸手一把将她的头巾扯去,乌黑如玉的头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微微带着一丝熟悉的香味。他冷冷的道:“将她带回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