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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农村。18岁考上大学,靠刻苦学习,成了他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第一个博士。他清高固执。婚前我虽有所察觉,但并不那么强烈。父亲说这是知识分子的通病,没什么了不得的。
我生在四川成都,当时父母亲下放在那里。母亲生下我后,得了产后忧郁症。在我五岁的那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她投河自尽了,没能等到父亲调回工学院的那一天。粉碎“四人帮”后,父亲带我回到了他阔别七年的这个北方大都市。我姐一直住在上海奶奶家。父亲调回后,也把她接了回来。为照顾我们姐妹俩,奶奶特地从上海搬来跟我们住。我从没见过爷爷,父亲说六五年他就去世了。也许跟我生在四川,童年又在那里度过的有关,我性格里透着一股四川人的倔强和泼辣,跟我姐完全不同。
婚后不久,我应聘进了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的华北分行。参加完新人上岗培训后,我跟另外两个学会计的一起被分到会计结算部。会计部的董经理是个老学究,慈眉善目的,管得不严。晚点来早点走,他从不计较。他给我们三个新来的各找了一个师傅。就数我的师傅年轻,看上去也就30刚出头,长得一张娃娃脸。他叫于晓明,很有耐心,脾气也好。他手把手地教我。我并不笨,一学就会。可惜的是,我刚跟他干了三个月,他就调走了。董经理让我接下他的全部工作,真有点赶鸭子上架。
于晓明临走前,行里几个要好的同事为他饯行。他把我也叫上了。吃完饭跟大家分手后,他打车先送我回家。路上,我问他:“他们说你要调到师范学校去,干吗……”
他打断我,说:“我老婆的舅舅是那学校的校长,我把档案存在他们那儿。”
我问他:“你不去师范学校?”
他想了想后,小声地说:“我移民去新西兰,你别跟别人说。行里除了你,没人知道。”
他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我又问:“这儿多好,干吗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我也不想去,可没辙呀。我老婆说了,要么离婚,要么跟她去漂洋过海。”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想问他,以牺牲自己的事业为代价来维系婚姻,这样的婚姻能长久吗?他这么做,值得吗?可我跟他,除了工作,私下里并没什么接触,不了解他和他的家庭。再说,我干吗要掺和人家的家务事?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于晓明走后,一直没跟我联系。会计部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我心里还是挺感激他的。他既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又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更早地独当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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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一部分(2)
“五一”节前,我跟我丈夫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面积虽不大,可我已经很知足了。房间里摆了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和一张梳妆台,没地方放床头柜,就用两张方凳子代替,一边放电话,另一边放台灯。客厅里也没买太多的家具,除了一张三人沙发外,就只有一张长餐桌和几把椅子。电视机、录像机都是父亲那里淘汰下来的,只有冰箱是新买的。餐桌的另一半被当成书桌。没两天,上面就堆满我丈夫的书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了小家,柴米油盐、锅碗瓢盆这些生活琐事一下子摆到我们的面前。没多久,新婚的快乐和幸福就被过日子的烦恼所代替了。我本来就不太会干家务活。结婚前,都是父亲和我姐他们烧饭煮菜,我最多收拾收拾房间,刷刷碗洗洗衣服。用电饭煲焖米饭,我都不知该放多少水。父亲曾教过我用手指头去量,水高出米半手指就行了,可米有涨有不涨,我又不懂得调节,焖出来的饭时硬时烂,有时还夹生。婚后,我也想学想干,可我丈夫总打击我,嫌我不会做这,不会做那,这个做得不对,那个做得不好。搞得我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他的口头禅就是:“你会干什么?”渐渐地我也懒得学,懒得干了。
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喜欢挑我的毛病。对他的冷嘲热讽和戏弄指责,起先我还能忍,装着视而不见,尽量不跟他顶嘴。哪知他得寸进尺,到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程度,让我忍无可忍。于是,两人吵吵闹闹便成了家常便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吵的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心想,谁家没点磕磕碰碰的,过了磨合期兴许就好了,也就没往心里去,依然我行我素,不知悔改。
他读博士的最后一年,常常做实验做到深夜,周末还要去实验室加班。家里就我一人,有时我也懒得收拾,心想又没客人来,花时间白忙乎还不如看录像带充实。那段时间,外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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