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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班芙吧。”他边说边打哈欠。
多伦多比爱民顿早两个小时,现在应该是多伦多的后半夜了。见他一副疲惫的样子,我心一下子就软了。心想等到班芙,再让他加倍地补偿吧。
8月的爱民顿,很像中国北方的初秋,早晚凉,中午热。落基山脚下的班芙的确是盛夏里的避暑胜地,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即使中午也感觉不到一个“热”字。镇上游人如织。跻身于洋人的世界里,我们四个倒成了不折不扣的老外。逛完班芙大街后,我们乘缆车登上海拔2000多米的硫磺山。站在山顶观景平台,俯视四周,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小小的班芙,依偎在弓河之边,依山傍水,宛如洛基山脉里的一颗璀璨明珠。
“陆姐,我帮你们拍张照片吧?”朱迪提议道。她从没问过我跟大江的关系。也许在她看来,大江就是我丈夫,用不着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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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边说边拉大江。
这是我跟大江第一次合影。拍完后,我又叫亭亭过来。我们一起拍了一张全家福。
5点刚过,亭亭就喊饿。大江牵着亭亭的手,往山顶的自助餐厅走。我和朱迪跟在他们后面。
“以后你叫我南希,叫他Philip(菲利普)吧。”我对朱迪说。
“你们都有英文名字了?”朱迪问道。
“入乡随俗。”大江回头对朱迪说。
“我中文名字叫周娅,可我还是愿意人家叫我朱迪。”朱迪说。
“朱迪挺好听的。”我对朱迪说。
“你爸爸在国内做什么?”大江放开亭亭,停下来问朱迪。见我们跟上来了,他才领着亭亭往前走。
“我只知道他做房地产开发。更多的,我就说不出来了。他从来不跟我说,我也不问。”朱迪边走边说。
“我听你妈说话,她好像是北方口音?”我问朱迪。
“她是山东人,我爸上海人。”朱迪说。
金狱 第四部分(19)
“你会说上海话吗?”大江回头问朱迪。
“哪能勿会讲。”朱迪用上海话回答。
“侬啥晨光来呀?”想不到大江也会说上海话。
“侬啊会讲上海话哎?”朱迪用上海话问大江。
“你俩说什么呢?说咱都听得懂的话。”我大声地抗议。
大江跟朱迪会心一笑,才又说回了普通话。吃过晚饭,我们就回饭店了。我们住的是个带厨房的套房。客厅里有一张沙发床,房间里是两张双人床。大江把我们仨全轰进房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装着没看见。我心想,肯定是他订房时有意安排的。
第二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幸好我们带雨衣了。我们驱车前往50多公里外的路易丝湖。冒雨游湖倒是别有一番情趣。湖面虽不大,但一片湛蓝,如蓝宝石般瑰丽。三面环山,层峦叠嶂,远处是终年不化的雪山。雪与水交融,湖与山相连。风吹树枝婆娑响,雨打水面涟漪起。我们沿湖往山里走,一路上不断有人从山上下来,大家擦肩而过,彼此并不相识,但都会喊声Hello。大江跟朱迪边走边聊。朱迪落落大方,有问必答,很纯很真。透过她的话语,我总能找到我过去的影子。亭亭从没走过山路。没走多会儿,她就喊累。大江让我们原路返回。路上,朱迪捡了很多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小石块,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亭亭觉得好玩,也去捡。两人越捡越多。我们四个每人捧着一小堆碎石块回到车上。
离开路易丝湖后,雨越下越大,连最想去看哥伦比亚冰川的朱迪也退缩了,我们只好提前班师回朝。途径卡尔加里时,大家都喊饿。见街边有家中餐馆,连是什么菜系都没看清楚,我们就停车进去了。餐馆里高朋满座。站在门口等了会儿,带位的小姐才领我们进去。我刚坐下,就听见旁边有人说中国话。我转头看过去,隔壁的一桌坐着一家四口人,男主人正操着台湾式的国语跟他太太说话。
大江一定也注意到了。他问那男主人:“先生,你是台湾人?”
男主人说:“是。你怎么知道?”
大江说:“我也是猜的。”他说得很谦虚,分明是听出来的。
男主人问大江:“你们出来旅游?”看来他也挺健谈。
大江回答:“刚从班芙回来。你住在此地?”
男主人说:“不,我们从爱民顿来。”
大江说:“巧了,我们也住那里。”
男主人问大江:“是吗?你尊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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