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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气不过,“我告诉你,我胖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太小的身体无法容纳我饱满的性格。”李政一却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没错,您的性格确实很饱满,都把身体涨得变形了。”“谁变形了?你才变形啦,你就是个变形金刚!”杨帆边抱怨边靠着公车玻璃昏昏欲睡。
李政一将手递过去,他的手背贴在冰冷的车玻璃上,就这样任由杨帆靠着他柔软的手掌睡去,她睡得很沉,随着行驶在乡间的公车不断上下颠簸,她却毫无知觉的枕着李政一的手,李政一举起的手酸得逐渐变到麻痹,难受得仿佛数万只蚂蚁在那里啃食,他竟仍是纹丝不动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睡梦中的杨帆尤似半蹙着眉,丰润的唇角微微下沉,隐约泛起粉色的光泽,李政一却甘之如饴的瞧着怀中的她,杨帆就在这样枕着他的手掌始终睡着,公车上不时有人投来艳羡的目光,李政一却将修长的手指放于唇前,做了嘘的动作,示意旁人不要打扰到杨帆。
车快到站时,杨帆才醒了过来,李政一的手已麻得毫无知觉,他趁机从她脖颈后抽回了胳膊,杨帆看了眼呲牙咧嘴的李政一,“你犯什么病?”李政一随意捏了下手臂,故作自然的道:“没事,没事!”
…
晚上杨帆翻箱倒柜的找起东西,杨母走到客厅开了灯,“大晚上不睡觉干嘛?”杨帆穿着长睡裙蹲在柜子前,“妈,家里的手电筒呢?”杨母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找那玩意干嘛?”
杨帆郁闷的坐在了地上,“大姨妈来了,家里没卫生巾,我去买点。”杨母一听慌将杨帆拽了起来,“别坐地上,刚拖过地,把地坐脏了怎么办?”杨帆继续翻腾起箱子,“哎呀,不会坐脏的,我已经拿卫生纸凑合了下。”
杨母多是凌晨四点起床去学校食堂蒸包子,早睡的她已是困得无可奈何,只好将半截未用完的白蜡烛递给了杨帆,“喏,拿这个出去吧。”
小镇不同于都市,当地人夜晚都睡得异常早,尚未到十一点外面已漆黑得不见人影,唯一营业的商店还离得较远,杨帆只得独自秉烛小心踏出门去,烛油淋淋漓漓地淌下来,她用手护住泛着黄光微弱的烛心,杨帆披着一倾长发,蓬松的白睡衣在夜风中飘荡,她只觉自己这副模样被何人瞧见都会吓得半死。
“our love has finished forever,how I wish to e with you……”
杨帆尚未走出几步却停了下来,身后是不间断的音乐,浓重的夜色里无半点月光,静谧的四周唯有这首曲子不断回响着。
这首《just one last dance》对她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是他的手机铃声!
杨帆手中蜡烛青白的烟雾一蓬蓬浮上来,熏得她眼睛酸涩难受,杨帆的指甲深深扎进白蜡里,她终于艰难的回过头,就在这一刻,杨帆的心就似古井中的冷水,被夜色割裂出层层黯影。
微弱的光线下,他立在车前,轻快的甩开火机腾起小簇幽蓝的火苗,点上了一支烟。
☆、chapter29
“渺,渺路?”杨帆的喉咙发紧,夜风丝溜溜地吹着,把她宽大的白睡裙吹得豁喇喇乱卷。
陈渺路抖了抖烟灰,一点红亮的烟头犹如发光的宝石,在她心上挠得直发痒。
她很怕,每次见到陈渺路都有种发自心底的寒意,她每次明知是万劫不复,却义无反顾,她知道他会一而再的伤害自己,却仍是飞蛾扑火的冥顽不灵。
蜡烛淡青色的火焰后,陈渺路一双飞入两鬓的狭眸,似乎在稀薄的烟雾中充满血丝,杨帆等了很久,陈渺路的手机只是在响,他却不说话,如果不是抽烟的动作,她甚至以为这只是幻觉。
陈渺路好像嫌手机很吵,他看也不看的关了机塞回口袋里,《just one last dance》的曲子戛然而止,他倒抽了口气抬头望着杨帆。陈渺路高傲的薄嘴唇紧抿着,他的微笑从嘴角的微涡一直延长到下颔,“你大晚上穿成这样是要装神还是弄鬼?”
…
李政一抱着笔记本电脑踱出房间,客厅的白炽灯照亮杨帆半敞开的门,李政一放下电脑看了眼她的屋子,“胖妞?”分外洁净的卧室里只有一盏开着的台灯,台灯下放有一堆杂乱的书籍,烫金的封面在微黄光线的照耀下,如同童话里金砖砌成的小堡垒。
“都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