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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父母高堂,兄弟姐妹?”他大惊。
“怎么?你没有兄弟姐妹吗?我有两个哥哥,他们都是顶尖的医生喔,我姐姐早已名花有主,上个月才刚添了个宝宝呢!”她愈说愈愉快。
他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矫揉造作的痕迹。她竟敢坦白招出她有“死党”的天大机密!
连名字都……“我叫卫寇。”
“卫寇,卫寇,很有男子气概的名字喔!”
她居然称赞起他的名字!要是给佟磊知道了,他到底还要不要活?但是,经过昨夜那件事后,难保佟磊还会留她在这里。
“卫寇,你采那么多曼陀罗茎做什么?”那竹笼里的一堆草根是她早就想问的问题,此刻看他神色似有松弛,下颚线条放柔,她才赶紧把问题甩了出去。
他又一惊。“你看得出这是曼陀罗茎?”
白痴才看不出来,也不探听她是什么世家出身的?
当然,她绝不会把这话诉诸于人的。“明朝中叶药物学大师李时珍在他撰写的《本草纲目》卷十七曾提过:‘需要割疮炎的病人可用热酒调服三钱的曼陀罗花,有麻醉效用。’”
卫寇终于停下步履,卸下他一直背负着的竹笼。
“还有呢?”他被勾出了好奇心。
“还有,曼陀罗花性喜热带至温热带地区,这里稍嫌冷寒,并不是很容易繁殖,如果你是找来当药引而非繁殖,就无所谓了。”
卫寇不相信她识字,而且见过他祖师爷李时珍花了大半生工夫撰写的《本草纲目》一书!这本珍贵的医药书典别说他,就连他的师父瞿九思(李时珍的弟子之一)也不曾完全看遍,更何况他师祖花了二十七年心血岁月完成的《本草纲目》原稿献给朝廷后,在万历二十五年的一场大火中遭回禄祝融侵吞,坊间只剩小字金陵本,她一介女流又怎懂得这许多?
“还有,这紫背金盘可治跌打伤;三白草可治脚气风毒……还有,哎,是桑椹耶……”她掏起一枝野生桑枝,枝梢挂满红艳紫湛的桑椹。“你知不知道桑椹治什么?”
她不客气地摘下枝梢的椭圆形桑椹,毫无淑女风范地放进口中,吃得津津有味。
“治什么?”他没意会过来,老实被她的吃相吓得愣了愣。
“治饥肠辘辘的肚子虫呀!”她笑他笨,笨得可爱。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他几乎要相信她了。
“怎么?你从来没吃过桑椹吗?其实我也十几年没吃过了,小时候只在我外婆家的后山坡见过。”
“够了!告诉我你到底在计划什么阴谋诡计?别把我当耗子耍!”他不相信她,包括她的人,她的话,她的一切一切!
映心不禁错愕。他前一分钟还好好的,下一分钟却又换口冷梆梆的面孔。“我吃了你的桑椹,你在生气?”
天晓得他哪里是这么小器的人。“回答我的问题!
这些药理常识是谁告诉你的?“喔!原来是这样。”当然是在学校学的,如果你问的是药草知识的话,我绝大部分是从我老爸那儿偷学来的。“
她简直是睁眼说瞎话!他们的资料中记载,她三岁失估、五岁被福王收留,其后的十六年岁月完全是在福王府长大的。“你不要再跟我演戏了!你到底有何意图?
何不干脆说出来!佟家寨里不会再有人上你的当了,素靓姑娘!“他屏着冒上来的怒气,心想自己干么一时心软怕她跌断腿,滥充好人!管她会不会跌断什么,反正她早在昨晚就该死了。
苏映心无法不感受他那全身紧绷的怒气和眼中陡盛的阴猛,尽管他没有做出任何令人感觉威胁的举动,他眼中的怀疑、不置信以及冰冷还是伤了她。
她的眼凝注骤然迷漫的盈盈泪光,不是伤心,是气愤难平。“我演戏?你当我演戏?
我还真巴望它是一场梦中戏!戏若落幕我就能清醒过来,回到我的世界去!
我恨死这幢鬼域似的宅子!没人气、没电视、没游乐器,他妈的!连最起码的卫浴设备也没有;我要我的TZR250,还有该死的!这里连件像样的衣服、牛仔裤也没得穿,还有……还有这该死的长头发老害我绊手绊脚的,那个神经的什么‘素靓’,大热天留这一把累赘之至的头发!“她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最该死混蛋的人就是你!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样的女人?我叫苏映心,你该杀的,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是这副臭皮囊,不是我!你到底懂不懂?白痴!“她那脏话连篇的一席话冷冻住卫寇眼底的自以为是,他打出娘胎还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