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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谷中时使了甚么法子,竟能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翻越那座高耸陡峭的山壁,她羞于问,怕听了彼此尴尬。
这夜,眉儿想到了个正正经经的借口,翌日回了云娘,称自身体内剧毒尚未去除,不敢害了恩人……以怨报德非人所为。
云娘却笑说:“你穆大哥每日都要花上几个时辰弄草药,这毒迟早能去除,只要你愿意就是了。”
云娘当即把称呼、辈分也改了……按着她的口吻来说,再不叫人家谷主兄弟了,眉儿当下没了想法,这事儿就此说不清了……
迷糊定亲
云娘把话带给了袁大嫂,自然是说眉儿点了头,只等体内去了毒就可办喜事了,袁大嫂听说姑娘应了乐呵呵地去同谷主道喜。
那头逍遥居里穆斐扬笑问喜从何来,听袁大嫂一口气道完不禁愣了一愣,她素来与他客气有余,有意回避,如今可是迫于恩情?
穆斐扬早已看出眉儿有意回避,他若是仗恩求报之辈,或以当日治伤……负责为名,如今早已亲自登门求亲,何须假他人之口。
姑娘家矜持没得说,婚姻大事自然是男方主动,但谷里的妇人们心知谷主为人,这二人间横着道恩情,若无旁人开口撮合,以谷主的性子定要任这段大好姻缘随风而去,妇人们私下一商量,这才有了昨日袁大嫂借着元宵佳节同云娘说道此事。
穆斐扬心知袁大嫂好心为之并未责怪,淡笑倾听片刻,送客后却不禁黯然轻叹,此事不知如何收场。
三日后,云娘让虎子来请却并未说明何事,穆斐扬略感一二,在虎子拉拽下无奈登门,果真是云娘摆了席。
谷里素来无三书六礼那等繁文缛节,彼此都是一起长大熟知品性外貌,儿女的心思爹娘都看在眼里,时机到了便请一人做媒传话,之后两家聚在一起吃个小席算作是定了亲,席后两家便商议婚事具细。
这日采儿与虎子欢快得很,尽管虎子对成亲一事仍似懂非懂,眉儿不知谷中习俗,只道是云娘做了许多菜把两个孩子高兴坏了,尽管她不解元宵才刚去过几日,云娘为何又再备下如此丰盛的菜肴。
直到午时前不见虎子身影,眉儿才恍然大悟,不多时便听院子里虎子拉拽着穆斐扬前来赴宴,眉儿尴尬非常,躲在房里不见客。
云娘只当她是女儿家羞臊,别家闺女也都如此,想当年虎子他爹上门时自己也是在房里头待着,她便让采儿取了饭菜送进房去。
这一顿席穆斐扬远比她更为无奈,她能躲在房里,穆斐扬却只得听云娘慈母瞩托之词。
因眉儿体内剧毒去除之日难料,席后并未说起婚期几时,总之迎来毒尽之日,便是佳期临近之时。
逃婚未遂
阳春三月,穆斐扬研制的解药初显效用,眉儿不由得心慌起来,按万物生长周期,山壁上的植被至少需到五六月才能根深蒂固。
当时事出突然,眉儿碍于救命之恩未曾明拒,本以剧毒为由婉言拒之,哪知云娘与袁大婶“自以为是”,谷里又竟是这样的风俗,一不留神五日的工夫竟算是定了亲了。
她本当立即与他解释清楚,只是这两月难得见他一面,见着了一旁也都有人在,而他又总是那副憋得死人地温润随和……
不可否认,面对穆斐扬这样种种挑不出缺憾的男子,若是定亲席后再坦言相拒,恐怕引起的公愤远比元宵次日要深重得多,谷里的人们,甚至是云娘也要道她不知好歹吧,这无形中多多少少也成了她心里的负担,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月。
三月下旬,云娘见“谷主女婿”治眉儿身上的毒有了眉目,便心急火燎的着手置办起嫁妆来,说是早预备了好,要忘了甚么还有时日补上。最先办的便是大红嫁衣,云娘从箱底翻出了当年自己的嫁衣,那也曾是她娘亲当年穿过传给女儿的。
谷里的人家早已全知,但凡出个门采个药,回来一看,竹篓里一成的草药,九成大娘们从田里刚收的菜、叔伯们刚捉的鱼虾……
眉儿心知再不能留在谷里了,四月初一深夜,带上包袱与偷偷准备了多日的长粗绳悄悄打开房门,尽管黑夜中更难以翻越山壁,但白日里却根本难以脱身,何况她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些待她恩重如山的人。
眉儿在屋子、院子驻足流连,无月的夜色中每处角落竟都无比透亮,原来早已将这里铭刻于心了,眼前浮现的不过是白日景象。
内心深处对亲人的渴望与对过去的追寻最终使她踏出了院门,在寂静的夜里,走在空无一人的谷道,眉儿独自来到那面山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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