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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在纳威的对面,那个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巫,手中拿着她祖母的魔杖,正用杖尖指着纳威的鼻子——方才就是她,挽救了纳威再次住进圣芒戈特护病房的命运。
伊芙做这个动作时,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现在当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三个成年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时,才意识到:也许自己出手的太快了,也许应该由纳威的长辈来解救他的鼻子才更为合适。
可现在的问题是:应该如何来收场呢?
一条名叫安德鲁的巨蟒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隆巴顿夫人,这位格兰芬多出身的老前辈不愧是见多识广、胸有城府的人,她和蔼地赞叹道:“非常精彩的粉碎咒,精准极了——杯子粉碎,而纳威的鼻子却完好无损——我敢说,绝大多数成年巫师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罗兰老夫人却皱起了眉头,虽然巫师对于强大的魔力有着与生俱来的崇尚,但是罗兰老夫人却从人情世故上出发,认为很少会有丈夫期望自己的妻子在魔力上超过自己,因此她并不看好伊芙在魔力上表现出来的天赋,以为那也许会成为她成功出嫁的一个障碍。为此她停止了伊芙的魔法学习,而让她致力于学习怎样成为一个受绅士爱慕的淑女。今天的状况对她来说,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
伊芙看到祖母的眉头皱了起来,便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她低下头,怏怏地将魔杖还给祖母,那是她刚才从祖母的裙兜里抽出来的。
隆巴顿夫人又问:“艾薇儿,伊芙比纳威还要小半年呢,魔力的输出已经既浑厚又精确了,请问她第一次魔力暴动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罗兰夫人回答不出来,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伊芙从来就没有魔力暴动过。她似乎与生俱来地擅长控制和使用自己的魔力,并且可以将兰开斯特夫人教给她的普通家用魔咒的力量增添数倍,以至于可以变成强大的攻击性魔咒。罗兰夫人只得含糊答道:“这个……我可说不准,伊芙的教育问题我都是全权委托给她的家庭教师的。”她急于想摆脱这个话题,便未加思索地问道:“奥古斯塔,纳威的第一次魔力暴动是在什么时候?”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方才的闹剧已经证明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隆巴顿家族的继承人极其可能是一个哑炮!
隆巴顿夫人和阿尔吉的脸色都难看起来,隆巴顿夫人以她面对这类问题时惯有的傲慢专横的态度回答:“纳威发育比较迟缓,他从小个头就比同龄人小,魔力迟迟没有发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罗兰夫人点头如捣蒜地对隆巴顿夫人的观点大加赞同,并且一口气举出五六个她所知道的魔力发育迟缓,却最终卓有所成的巫师的事迹,来挽回自己方才一时疏忽所造成的失礼。
但是客厅里的气氛已经降至了冰点,主客双方再怎样找话题来说,也挽不回彼此的心事重重。纳威啜泣着跟着家养小精灵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因为他的衣襟上洒满了可可牛奶。伊芙本来想说一个“清洁一新”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可是联想到自己方才所犯的错误,她认为也许与回房间收拾衣着相比,纳威更需要的是回房间去收拾心情。
没等纳威回到客厅,罗兰夫人就在礼节允许的时间范围里匆匆告辞了。隆巴顿夫人显然有进一步深厚双方感情的意图,送客人上马车时,她盛情邀请伊芙夏天时再到庄园里来玩儿,并且替自己的孙子与伊芙约定,会经常用书信来交流学习的体会。伊芙很感激的答应下来,并且庆幸自己还没有把事情弄得太糟。
但是罗兰夫人一关上马车车门,就对孙女说:“伊芙,忘记纳威·隆巴顿先生这个人吧。”伊芙很困惑:“可是祖母,他是贵族,还是纯血,并且很富有,隆巴顿家的产业都将由他来继承,不是吗?”她是在提醒祖母不要忘记她们的目的。罗兰夫人揪扯着手中的扇套,艰难地说道:“的确如此,但是比这些条件更重要的是,你必须嫁给一个巫师,而不是哑炮!”天哪,如果罗兰家族最后的血脉终结于一个哑炮,她还有什么脸去见罗兰家的列祖列宗?想到这里,她又庆幸今天伊芙的冒失行为及早揭露了隆巴顿夫人的阴谋——怪不得她会那么好心地邀请自己去做客,原来是想给自己的哑炮孙子娶一个纯血贵族家的小姐,来提高他未来的社会地位。罗兰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果然她们又收到了几封隆巴顿庄园的邀请函,纳威也屈服于祖母的威严而给伊芙写过信件,这些都在熟谙社交礼仪的祖母的一手操纵下,客气而坚决地拒绝了。隆巴顿夫人也很识趣,不久就放弃了做进一步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