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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几个太监模样的人,肩膀上有包袱,脸吓得惨白。
“你们都下去,容朕跟她说几句话。”李哲倒是突兀的镇静自若,挥挥手,翩然姿态不凡,仍有风采。
“皇上……”
“殿后候着。”李哲态度不容置疑,老太监不甘的退到一边,念念道:“奴才再一旁候着,皇上长话短说。”
我走至他身前,凝眼看他眉目,一如从前的俊秀,没少了风流蕴藉,也没多了老练阴沉,他撩眉,嘴角微微带笑:“重沄,别来无恙。”
我在他面前一步之处停住脚,风带着他身上的馨香,仍旧清晰可闻:“李郎,如是照顾,我便留得一条烂命,无所谓无恙,也无所谓有恙,只是还活着,正如你所见。”
李哲轻声一笑:“你恨我,可你也该知道,我不得不这么做。从头到尾,不求你原谅,我也不愿做任何解释,个中道理,个中利害,以你的心思,应该猜中十之八九。几欲得到的,未必能得到,我能给的,只有这么多。”
“包括让我活着?可你知道我为何要活下去?”我仰头问他。
“让你活下来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再次见到我。”他答得轻而易举。
我笑出了声音,肩膀无可抑制的跟着颤抖起来:“你曾经是我的李郎,可李郎已经死了。”
我顿了顿,微微倾身,朝他靠近:“你还不够心狠,不如像处死珍妃那样也处死我,说不定你还会颐养天年,看子孙萦绕膝下,坐享天伦。”
只是眨眼间,手中那尖锐的武器露出寒光乍现的尖角,我几乎用尽全力准确的朝李哲的腹部刺去。
原来人体是如此的脆弱,尖锐刺破皮肉,只有微弱的一点闷钝声,然后是柔软的触感,手掌隔着瓷片,都能感到,锐处如何利落的割破皮肤,穿刺进血肉。
也就是一瞬之间,手掌感到温热,滑腻而濡湿,我嘴角始终带笑,轻声问他:“你仁慈的放我一条生路,以减少你罪孽的办法其实一点都不好,李郎,你说的很对,我害了你,我当真是害了你。”
李哲不动,连表情都不曾有过细微变化,仿佛早已预见一般,只是微微垂眼看着我的脸,伸手,扶上我右眼角下的那颗朱色泪疤,喃喃道:“若说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除却所有顾虑和无可奈何,只是从私人情爱角度,为自己所做,也只有这一件事而已。
重沄,你不可以死,至少不能在我前面先走,不论如何生不如死,只要我知道你活着,我就能安稳的过一朝一夕,就算天下人认为我自私冷酷,我也认了。”
我的手在颤抖,仿佛那锐物是块烫手烙铁,让我无法把握,心口一跳一疼,一呼一吸之间,似乎烧坏了气管,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我从不会因为男欢女爱失去这江山,所以我下得了任何狠手,可我又有私情私爱,所以我必须让你活着,跟我一起,活在这个皇宫之中。
赵家谋逆自然有蛛丝马迹,萧铎山是帮凶,我也有足够证据,他们一定会死,只是时间早晚,可如果晚了,你便保不住了。”
我眼眶胀痛,许久没有流泪,似乎已经渐渐忘了流泪的方式,我流不出眼泪,所有情绪憋在心里,像是随时都能爆炸的火山,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手中刺入他下腹的锐物扭转了半圈。
他动动眉角,笑了起来:“重沄,何不将它一推到底,彻底了结你我之间的恩怨?”
我缓缓收回手,满手的鲜血在晨风的吹拂下阵阵发凉,血顺着我手指,一滴滴落在汉白玉地砖上,我稳了稳身体,看着他:“你我之间的爱恨跟着从前的我死透了,我如今以灭门之仇如此待你,你何须死的那么急,你该想得更多,趁还有时间可去想。”
李哲挺立不动,直直看着我,任凭血滴在石砖上汇成刺目的一滩,身后的老太监发现异常,大惊失色的朝我扑过来,却被李哲抬手制止:“下去。”
老太监跪在地上,哭花了脸,念念不停。
我们对看,仿若再无旁人,我看见天光放亮,从他身后渐渐泛出天际,他那么看我,一如从前,含着笑,目不转睛,温柔的快要把人淹没。
直到他流血太多,已经踉跄的站不稳身体,方才淡淡道:“死在你手,总好过死在他们手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话语刚落,他应声倒地,明黄的袍子上绽开一朵硕大鲜艳的蔷薇花,怒放的让人心惊胆战。
“皇上……”后面跑过来几个人,准备将我当场击毙,我僵直身体,动弹不得,只是垂眼看着躺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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