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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险些掉下泪来,可他已非荒漠上那纯朴无知的少年可比,他自知身处险境,不敢稍露马脚,接过馒头就一顿猛啃,噎得眼中泪水流出来也未住口。
杨一知不疑有他,忙拍了拍上官云的后背,又帮着灌了些清水。
铁牛儿只觉杨一知行事婆婆妈妈,但见其毒药如此厉害,他也不敢笑话。
贺芝仙身上已不再酸软,真气也似恢复如初,赶紧悄悄用真气解毒。他运起浑身内力,只觉真气在胸腹间通行无碍,便将真气慢慢导入穴脉,欲将毒性排出。
哪知真气刚入穴脉,他便觉真气逆行,紧接着气海、天枢、膻中及期门等穴一阵剧痛。贺芝仙并不死心,又试了一次,结果仍是如此。即便他胸腹间内力再如何充盈,都无法发出一丝,他方知杨一知所言非虚,只有听天由命。
四人在宅子中藏了两天,外面街巷中渐没了宋兵动静,铁牛儿悄悄出去查看了一番,果见宋兵已不再搜查。
等到酉末时分,四人收拾一番,径往安远门而去。
汴梁作为大宋京都,方圆数十里大小,人口不下百万,在当世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周边各国更派使臣商队前来交好、贸易,可谓聚尽天下之财,集齐四海之商。
虽为京都要地,汴梁却不像西夏兴庆府、辽国上京以及云南大理那般还有宵禁之令,反而晚晚张灯结彩,夜夜笙歌艳舞,城门直到戌时才会关闭。
铁牛儿四人到得安远门旁,距戌时还有小半时辰,城门边只有十几名宋兵看守。
守城的宋兵见有人出城,都连忙催促,晚上昏暗看不实在,虽然通缉的画像便在城墙上贴着,四人还是顺顺当当出了城。
到得城外,铁牛儿与杨一知相视大笑。
就在二人得意之时,三条黑影趁二人不备,掳了贺芝仙便走。
铁牛儿连忙追赶,不料这三人武功高强,宋廷为防辽人的骑兵,又在汴梁城外广植树木,一路上也看不真切,铁牛儿连追十数里,终是被三人甩脱了。
仇敌得而复失,铁牛儿甚是恼恨,便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生着闷气。
未过多久杨一知带着上官云赶至,他见铁牛儿气呼呼坐在路边,问道:“铁兄,刚才是什么人?”
铁牛儿苦道:“他们都蒙着面,背上背有宝剑,武功又高强,我也不知是谁。”
杨一知劝道:“这些年江湖中六大门派并进,武林高手倍出,铁兄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铁牛儿冷哼道:“中原武林这几年欺我太甚,总有一日,我要与他们一决雌雄。”
杨一知见其有小视中原武林之意,道:“中原高手众多,铁兄切莫小觑,他日若是遇见,还是小心为上。”
“我看他们也是浪得虚名罢了。”铁牛儿冷笑。
杨一知道:“铁兄何出此言?所谓‘金城百花铁剑扬,江南洞庭天魔狂;夺命追魂赛诸葛,剑气冲霄露锋芒’。这六大大门派,哪个不是传承数十上百年?五名当世高手也非泛泛之辈,铁兄切莫小看他们。”
铁牛儿笑道:“江湖中人以讹传讹罢了,哪里信得?铁某不才,前些时日与追魂叟贺芝仙斗了一场,却还胜得一招。”
杨一知道:“贺芝仙的轻功独步天下,但真要硬打硬拼,铁兄胜得一招半式也不奇怪。”
“杨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铁某看,这些人的功夫也不过尔尔。”铁牛儿不以为然。
见其不听,杨一知也不再相劝,他看了看上官云,问道:“铁兄如今作何打算?”
铁牛儿叹道:“如今铁某两手空空,既不能报师兄被害之仇,又不能替圣上解心头之恨,我哪有颜面回金刚门?”
杨一知劝道:“方才那三人武功再高强,也无法来去无踪,不如先找地歇脚,天明后你我慢慢打探,不必急在一时。”
三人寻了一农家,歇了一晚,打算天一亮就去寻觅行踪。
再说贺芝仙被三人掳走,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这三个蒙面人的轻功虽不及迷踪鬼步,却也极高强,未过多久便走出十数里地。
三人见铁牛儿未再追来,又狂奔近一个时辰,这才点了堆篝火歇息。
其中一人粗声粗气地笑道:“两位师弟,若非为兄聪明,料定他们还没出城,只怕我们也抓不到人了”
“放屁!”他话一说完,另两人忙骂。
一人声音沙哑,说道:“我最先入门,当然我是师兄,什么时候轮到你?若不是我安排得妥当,哪里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