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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命值钱多了。
你敢说我的命只值二百两银子!
笑话,刚刚不是你自己说二百两就够了吗。
青狼面色通红,血口大开,鼻孔冒气,怒发冲冠,紧握铁栏的手臂震颤不已,只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晴鸢咬个粉碎。
魅羽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对着青狼不无戏谑地说道:她出四百两,你怎么说。
一千两!青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先生,我出一千两。
两千两,晴鸢闻言,立刻接道。
五千两!青狼喊得撕心裂肺,内心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一万两,晴鸢轻描淡写地丢出来了一个让青狼绝望的数字。
但青狼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根本拿不出万两白银,先生,你不要别她骗了!
晴鸢脸色一狠,接着说道:一枚金色令牌,先生,我给你一枚金色令牌,换他立马闭嘴。
成交,魅羽欣然同意,当即收起青色匕首,抬手便是一记排风拒流,青狼躲避不及,脑门中央正中一掌,当即身形一震,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合眼之前,青狼嘴里还在念叨:晴鸢,我要杀了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青狼昏过去后,地牢忽然安静了许多,魔翎再次回到晴鸢的牢门前,还未开口,便听晴鸢说道:“我生平最恨与道人做生意,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什么事情他们都做得出来。”
“真是讽刺,”魔翎接道,“那你一心求道,岂不正想变成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
晴鸢无言以对,转而惋叹道:“我这一生最喜爱的是道人,最痛恨的也是道人,最艳羡的是道人,最鄙贱的也是道人。可惜我只剩半日寿命,再无入道的可能了。”
“确实可惜,你若早几年遇见我,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如今再想入道,已经比登天还难了。”
“再早几年……”晴鸢怔怔低语一阵,忽然笑了出来,“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未出家门的小姑娘,哪有这个福分遇上先生。”
“你错了,入道并不需要什么因缘,也没有什么法门,唯有心中长存善念,方能有朝一日触摸到道法境界。”
“善?”晴鸢听见这个字,不禁嗤笑道,“先生,白虎郡连年动乱,百姓性命贱于草芥,但在性命之下,还有一样更卑贱的东西,那就是善。先生,你告诉我,一个人连命都保不住的时候,他想到的会是善吗。”
“我曾听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却没想到从你口中听到这席话语。饥寒望果腹,饱暖思体欲,可惜道法既不能果腹,也不能纵欲,更无法定人死生,你从一开始就错看了它。”
听完这番话,晴鸢静默了许久:“在白虎郡,有一条跨越南北的大江,名字叫古丽江,在南白虎又有一支秘密流传的教众,他们信奉古丽江的神仙,认为神仙能解世间疾苦。我见过他们的首领,也听过他们的教义,终究认为他们的信仰不值一文。但今天听了先生的话,我才明白道法更加卑微,信仰能解疾苦,道法却一无是处。”
“我今天来,并不是要给你讲授道法的玄妙,”魔翎说道,“道法的高深,也不止于几本粗浅的功法,我是讲功法的先生,而非讲道法的先生。我只想告诉你,你求的不是道法,只是极为粗浅的功利。”
“哈哈哈——”晴鸢高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若不是先生一语道破天机,我还以为先生是在卖弄玄虚。那依先生看来,对于只剩半日寿命的我来说,生死、功利和道法,究竟寻求哪一样更好呢。”
“唉,青瓷易碎,朽木难雕,罢了,罢了。”魔翎禁不住连连摇头,“在恢宏无尽的道法面前,就算百年寿命也不过弹指之间,你的见识为渺小的时间所缚,哪里能触及到深邃的法理呢。”
“先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自愧不如先生的觉悟,但先生也未必能如我般洒脱,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晴鸢回应道。
“确实,是我想太简单了。”魔翎长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了长剑,“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话就此打住吧。”
晴鸢看见魔翎手上的长剑,惊诧万分:“那把剑,你从哪里拿到的!”
魔翎没有回答,摸出钥匙解开铁栏上的锁链后,径直来到晴鸢跟前,举剑直指晴鸢的脖颈,“我今日救你,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其中理由不消言说,你心里清楚明白。但是我不来,凡音也会来,所以我救的人是凡音,而不是你。”
说罢,魔翎取出床下的钥匙,解开墙上的手镣和脚镣,将晴鸢放了下来。晴鸢似乎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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