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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下一软,任千愁在宗守面前扑通一声,无力跪倒。
而此刻这林地间的四人,身影都是如泥雕木塑,定定立在了原地。
李芸娘的小口张着,那讥嘲的笑意,甚至还来不及从面上退去。眼望着宗守是目不转睛,那一双眼珠,仿佛是从眼眶里掉出来。
而那岚剑”谢俊怒剑,云涛,甚至只来得及跨出十丈就再无法动弹
被宗守意念锁定着,一股沛然冷厉的杀机,直刺着二人心神。仿佛只要再稍有动作,再前进半步,都会引来宗守,那凶险莫测,锋锐难当的剑。
连凡是面无表情,可胸膛处却是一阵起伏不定,心内是波澜狂起。
紧咬着的牙关传来阵阵刺痛,所以他不会以为眼前这一切,是在做梦。
被虚政元送于宗守为仆时,他心里也有过不解。只是一直以来沉默寡言,不愿轻易违抗主人之命的性格习惯,才勉强听令而已。早年欠下的大恩,也需偿还。;
直到此时,亲眼看着这一幕,才终是知晓一些缘由。虚政元将他遣到这为乾天山世子麾下,绝非是让他送死,而是成全,看重!
一以八阶秘武师之身,只出一剑,就令有着诡剑,之称,领悟了剑势的任千愁,当场身陨!
怪不得,当日代表的虚政元的连城,会对这世子,如此毕恭毕敬!接着又觉可笑,之前还觉得宗守的表情有些怪异,此时却有些体会到这位世子的心情。
片刻之前,这四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如何将宗守折磨至死。片刻之后,任千愁就已被咽喉洞穿,死局已定。
这世间,大约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罢?
在宗守眼中,这四人与跳梁小丑,又有何异?说出的言语虽是恐怖,却只能引人发笑而已。
此刻只有担心,那一剑是宗守一霎那的爆发,还是真的有击杀先天巅峰武师的实力一一
宗守握着剑,感觉抽出来的精元,已经至他能够控制的极限,这才把剑拔出。任由任千愁捂住洞穿开的咽喉,也不去管。
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云涛:“你叫怒剑,为何不怒了?”
云涛双目一赤,一声炸吼,挥着手中七尺巨剑,继续大步跨来。带着旋风,怒斩而至。
而那岚剑,谢俊,却又是另一种反应,身形向后一飘口然后头也不会,就向远处疯狂的奔逃。
宗守轻笑,毫不在意的大袖一拂,一点寒芒穿出,然后同样是一剑刺去。这一次却是飘忽变幻,毫无之前那锋芒乍现时的凌厉。
人如云,剑如雾。在旁边李芸娘与连凡的眼中,一幻为二,二幻为四,难辨真形。
就在那云涛的目中,也现出迷幻茫然之色。一点剑影,忽然从云中透出,轻轻一刺,就从云涛的左胸中穿过,刺透心脏。
而那巨剑,也同时铿,的一声重响,重重的斩在地上。
而云涛的身形,仍旧停立着,以剑驻地,胸膛的血液,也如泉水般洒归流出。双目圆睁,仿佛要将眼前这白衣少年,深深的记在心底。
李芸娘此刻是只觉全身发寒,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被她视为废物,十天来,不断讽刺讥嘲,却从不生气的宗守?
闻名东临云陆的云瑕七剑之首诡剑,任千愁,还有这怒剑”云涛,就这么死了?
是自己此刻在睡梦中,还是这些人,其实是在演戏给自己看。
下意识的,李芸娘又向那岚剑,谢俊离去的方向。
这一望,顿时更是寒气凛然。
只见不远处,正是一点白光,疾追在那飞速奔逃中的人影之后。
同样是无声无息,如梦似幻口那谢俊无论如何疾驰,也仍旧在被飞速靠近。
募地半空中身形一折,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口突然转向南面,可下一瞬,就只见那白光,同样一转,不但紧紧跟随,距离也更拉近近丈。
“是飞刀,飞刀变向一一”
李芸娘面色如纸,无意识的用手捏着自己的裙裾。用力极巨,凡乎将那布帛撕开。
不敢想象,若是这一刀是朝她而来,结果将是如何?
而话音未落,视野中那点白光,忽然爆出一团光华。仿佛是一股强横绝厉的意念,骤然凌压于密林之内。
而那谢俊,也在在同时间,发出一声惊骇欲绝的惊吼。
“剑意?怎么会是惊云神灭剑”
话音嘎然而止“铮,的一声锐响。李芸娘就只见谢俊连人带剑,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