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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酒,他自己则选了一种苦艾酒和香槟所搭配而成的乳白色的酒。两者都属于烈性酒,不过前者稍稍逊于后者。
齐誩听完酒保的介绍,在谈子贤下单的时候还轻轻拦了一下:“你明天还要录音,喝那么烈的酒好吗?”
谈子贤淡淡一笑:“不用担心,这样的就我常常喝,习惯了,况且我酒量本来就很好。你呢?”
齐誩笑道:“我酒量也不错,平时应酬的时候不得不陪领导喝,练出来了。”
此刻,又忽然想到他和沈雁以前一起喝酒的那一夜——那一个雨夜,沈雁昏沉沉地拉着他的手,像一个茫然的孩子任他带路,还在门边突然而然抱住了他,低声央求他不要走……最后,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他们在那张床上有了第一个吻,也有了第一次相拥而眠的温存。
往事如影片般一幕一幕回放,眼神里不由自主流淌出一丝温情。
“他的酒量就很差,”并没有说明“他”指谁,然而那样带着宠溺感的语调任是谁也能猜得出来,“一杯红酒就能让他醉,虽然醉的时候很可爱。”
“嗯,那家伙的酒量也很差。”谈子贤下面的话如同一滴小小的墨沉沉跌破水面,声音不大,墨却一下子在水中散开,正似齐誩心头那微微一震的震感,“这个,大概是家族遗传吧——”
齐誩一时间懵了懵,语言中断了片刻。
他怔怔然看着谈子贤把眼睛眨了几下,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以及思考的能力。
“你说……”
“我说,家族遗传。”身旁的人缓缓重复一遍,面不改色地端起酒尝了一口,“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的。”
齐誩听到自己微微抽了一口气,下意识掩住嘴。
心脏仿佛在太阳穴上撞,血液的急遽流动令他产生了少许晕眩。
“怎么会……那家伙他,明明不姓沈……”因为实在过于震惊,所以到最后还在喃喃自语进行否定。
谈子贤这时候接过了话。
“是,可他妈妈姓沈——”
“沈”。
这个姓氏以及这个姓氏下的人们,本来应该是最尴尬也是最不合适的话题。但,沈雁却选择主动提起。
听到对方率先开口,裘天扬愣了一愣之余不自觉苦笑一声,眼睑下垂。
忽然间不尴尬了——与其说尴尬,倒不如说有些苦涩。
“舅舅……还好,”他双手交握,以一个尽可能自然的姿势放在自己膝头,一对拇指机械般左右摩擦,作为自我镇定的方法,“他现在人已经不在北京了,你放心。你不会在这里碰见他的。”
包厢内一阵沉默。
沈雁久久不语,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继续问详情——譬如,自己父亲的去向。
沈雁没有继续,裘天扬却自己开始慢慢往下说:“舅舅前段时间已经离职,出国定居了,现在在加拿大,因为……”
话到此处断了一下,声音放低的同时语调也格外小心翼翼起来。
“因为,你妹妹……被多伦多大学录取了研究生,到那边深造,所以……”
座位那头的人依旧不声不响,神态淡漠,一点反应都没有。可“一点反应也没有”对于裘天扬来说反而比较好。
至少,比起昔日那种掺着深深痛楚的憎恨……要好太多太多……
“你,似乎对舅舅一家人没当初那么大反应了。”
心有所思,就不知不觉脱口而出。
裘天扬说出来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匆匆闭上口,自悔失言。沈雁则只是一直默默坐定,连这句话他也完全没反应,有如泥塑一般。
“我知道,舅舅当年对不起你,”许久,裘天扬终于把这次谈话的主题摆到了台面上,“我也——”
“够了。”这时候沈雁忽然打断他,似乎并不想听后面的内容。但裘天扬很坚持。
“能听我好好说一次吗?我从来没有机会和你这样面对面好好谈一次,一次也好,请你听我说。”
沈雁没回答,却也没否决。
裘天扬深深吸一口气,握在一起的左右手的手掌心出了汗,又湿又凉。尽管他的故事的开头有着过年时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的那种明艳色彩——
“我小时候,每逢过年过节,舅舅他们一家都会过来串门,一起吃饭、聊天……在我印象中,舅舅顾家、稳重、时时刻刻都考虑到自己的家人,他们一家三口在我面前总是其乐融融,看上去非常幸福。那时侯我爸爸三天两头到外地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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