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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下得了,对你对妈都是两利双好,妈也不会再给你脸色看,而且他也不用每天那么辛苦往咱家跑了。”
这些话就像生满刺的话球滚进耳朵里,如果是任何一个别人这么说,我都会奋起反击的。但章天不行。他是我弟弟,尽管因为妈对他严重的偏爱我曾一度非常非常憎恨他。可他稍稍长大,能够说话的时候却意外得乖巧,天天跟在我身后叫“姐姐”,会在妈刚一开始生气的时候替我求情,平时一有好吃的也都藏起来留给我,连过年买新衣服,他也会恳求妈:“给姐姐买吧!”
对着这样一个小孩子,我实在无法嫉恨他。更何况,继承了父母容貌上的全部优点的章天,从小到大都漂亮得像个外国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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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说不清同样一双凹眼眶,长在父亲脸上总显得犹豫阴骛,而长在章天脸上怎么就有了洋味儿。
但他也只有眼睛像爸。除了这个,章天其他的五官都十准十像我妈,而我时常庆幸他没有长着我妈的那眼。如果连他也会从目光里向我发射寒箭,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一路活到今天。
快到家门口章天很自觉的把一直不肯松手的塑料袋递给我,虽然他嘻嘻哈哈的说什么“真累真累你也替我会儿”,可我很清楚,他是怕妈看到我竟什么也不帮他拎又由疼生恨责骂我。
我接过来,沉甸甸的,不用打开都知道一定又是水果。而且都是些很昂贵的水果。
“又是那个女生送的?”
“岂止?”章天得意得小辫都翘到天上去:“以本少的魅力,想套近乎的排队都排到银河系了!”
我横他一眼。
这小子越来越欠抽了。不过他受欢迎,倒也不是假的。章天刚上大学的时候,我长假时到那所部级的重点学去探望过他。早听说理科大学的女生要么就绝色倾城,要么就目不堪睹,那回我还真见识了。就我到他们寝室去坐的区区两个钟头,前前后后有四位佳人来访。看得出来,目标都是我弟弟。这种事虽说从他读初中的时候就很频繁地上演,但我还是很得意。毕竟这可是名牌大学,能考来这儿的女孩子,那可都是色艺双绝啊不不,是才貌双全的丽姝!
可能是我自己对理化万年苦手,一见到理科成绩特好的女生,总是景仰不已,觉得不是同一个星球的物种。
“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最好,”我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站在家门口回忆着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
那天她穿着一套装饰着蕾丝和缎带的米白色小洋装,非常引人注目。我从没见过真有人能把那么华丽到富贵的洋装穿得好像便服一样,如果是我一定会拘束得动弹不得。但那,大概就是大富人家的千金与生俱来的公主气质吧。
“你说叶蕾?”章天按了门铃,懒洋洋地斜靠在门边的白粉墙上。这样很容易靠得一身灰,我已经懒得再说他了。
“是啊,长得漂亮,家里条件又那么好,泡回来妈一定笑得只见牙不见眼。”我酸溜溜地说。
章天大笑,他笑起来与众不同,怎么说,很磊落的样子。虽然这么形容有点奇怪,但我真的每一次都这么想。
“笑什么!”我顺手给他一记暴栗,越过他肩膀又去按门铃。
章天不说话,笑完只是盯着我。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开始,他偶尔会像这样肆无忌惮的看我,让我非常别扭。不过我想,大概是他在学校里乱放电放习惯了吧,我可是他的亲姐姐。
我扭开视线,又按了几下门铃。真奇怪,不应该这么慢的。通常妈在章天回来的这一天总会格外地竖起耳朵,有时候人还在十尺以外,她就“噔噔噔”地跑出来了。
“该不会出去了吧?”章天从粉墙上直起身子,朝我摊手:“带钥匙了吗姐?”
我一凛,没有。我是被赶出来的。
他耸耸肩,卸下那个大牛仔包开始在里面刨。我盯着这个都洗得发了白的破包,不以为然的说:“你怎么还在用它?妈上次不是给你买了新的吗?”
章天埋头刨钥匙,好像充耳不闻的样子。好一会儿站起来,在我眼前晃了晃那串钥匙却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你听过陈奕迅那首《你的背包》吗姐?”
什么“背包”……我摇头,我一向对流行的东西不感冒,像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怪物。
“那就听听吧。”他转头一笑,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啪啪转开两圈,门是被反锁的。妈果然出去了。
“啊,明知宝贝儿子回来居然还跑出去……”章天不满得把包往他床上一飞,三闾大夫似的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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