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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对洋妞敬谢不敏,就连同样黄肤黑发的东方人也没什么兴趣。作朋友当然可以,但若当情人,他根本没感觉。
在他旅美十年间,父亲大概每年都会去看他一次。不知是怕颜家断了香火,还是怕他有什么断袖的怪癖,父亲非常热衷替他牵红线。
每回父亲又安排他相哪位华裔的政商名流千金相亲,他心中就会自动萌生厌恶抗拒的心理,却还是勉强自己像尊没有生命的木偶,任父亲操控。
他答应过母亲会听父亲的话,尊敬他、孝顺他,十年来他一直尽力这么做,只因不愿母亲死不瞑目。
“我……我戴隐形眼镜。”花晏涵傻愣愣地喃喃回答,颜旭的再度出现,震傻了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父亲的公司。我刚从美国回来,父亲希望我到公司帮忙。”颜旭简单解释。
美国……原来他去了美国!亏她还日日夜夜替他担心,结果他竟然不在台湾,早就拍拍屁股到海外逍遥去了……花晏涵咬着下唇,一股伤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望着他,她无话可说。面对当年曾经吻过她一次,却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与表情去面对他?
开怀大笑?客套假笑?还是愤怒质问?抑或是乾脆来个破口大骂?
这些——她都做不到!
她从未想过他们有一天会再相见,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惊愕、慌张、混乱,许多复杂的心情,难以一言道尽。
她不经意低下头,看见自己一身朴素的T恤牛仔裤,脚下是一双洗到泛白的球鞋,而他——却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又是这间大公司董事长的儿子……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只觉得当初一起蹲在水池边看蝌蚪,还有一起坐在地上吃披萨炸鸡的岁月,似乎离他们太遥远了!
如今站在这里的两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两个单纯的学生,一切都改变了!
她好惊恐,胸口闷得难受,而他又一直用那种深邃柔情的眼神望着她,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慌乱的情况下,她做了一件铁定会被大姐骂到臭头的蠢事。
她把那盆花往颜旭怀里一塞,大声说:“请帮我把这盆花送到大会议室!”交代完毕随即转头跑掉。
“等等!晏涵——”
颜旭急忙想追,但手中捧着的重量提醒他,他还有一个责任未了。
他没办法丢下手中那盆花去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逃”出他的视线。
懊恼地低头打量那盆茂盛鲜美的花卉,他突然眼睛一亮。
修长的手指探入花丛中,抽出一张钉在叶片上的防水名片。
为了拓展客源,替自己的花坊打广告,每一盆从“四季庭园”送出去的盆花或是花束都会附上一张名片。
花晏萍?颜旭原本紧抿的唇,缓缓松开了。
小白兔逃了,不过不要紧,他已经知道小白兔的洞穴在那里。
守株待兔,是老祖宗教他的好办法。
晏涵,我的小兔儿,我不会再让你逃开的!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惊恐地逃回花坊之后,大半天的时间,花晏涵都处在魂魄出窍的游离状态。
中午大姐要她出去买便当,排骨饭和鸡腿饭各一个,结果她买了卤肉饭和爌肉饭回来。下午,客人打电话来订花,要二十朵白玫瑰搭配黄玛格丽特的花束,结果她扎成黄玫瑰搭配白玛格丽特,大姐看了差点没昏倒。
另外还有一个客人亲自来挑花,明明告诉她要包成花束,她却迷迷糊糊包成捧花,幸好客人说看起来也不错,最后还是买了,否则将近一千元的费用,她可要赔惨了!
发生这些迷糊事之后,大姐不敢再叫她包花,改要她去帮忙擦拭置物架,她却打破三个玻璃花瓶,最后大姐将她按到高脚椅上,要她坐着别动,千万别再害她赔钱了。
她又羞又愧,乖乖坐着当摆饰,直到傍晚姐夫的妹妹来接手帮忙,她才赶紧拿了皮包溜出大姐的花店。
走出花店,她晃呀晃地走向公车站,没多久就发现有人跟在她身后,她警觉地回头一看,整个人霎时又呆住。
“嗨!”那个“跟踪狂”大方地向她打招呼。
颜旭?!花晏涵眼珠子瞪得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诧异极了,难道他有通天的本领追查到她工作的花店?
“怎么你一看到我就问这句话?我是按图索骥。”他苦笑着亮出自己的右手,修长的指间夹的正是花坊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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