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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帝有约在先。景帝在位一十六年,起初想用晁错之策削弱诸藩,不料七国诸侯群起反叛。好容易在周亚夫和窦婴的帮助下平息了叛乱,自己却有油尽灯灭之态,于是将太子刘彘更名为刘彻,令其跟从功高位重却至为谦和的窦婴习文练武;而那功高一世、秉性也高傲一时的周亚夫被景帝杀于狱中,然后于在位16年、享年48岁之后,不立一个遗诏,没有一句遗言,悄然离开人世。
唯有那平原之上,电光起时,一剑腾空而起,和那盛剑之鼎,还有一些龙蛇鬼怪之物,东西两个方向,究竟飞落何处,始终是一个迷团。
第一章 纳贤良
夜已深。
一阵冷风从层层帏幕中悄悄袭来,未央宫正殿的盏盏蜡炬在渐渐变暖的微风中纷纷摇摆。
突然,殿中卧榻旁的一只蜡炬被风吹灭。榻上的人顿时被昏暗的夜幕所沉浸。他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一迭竹简从他的手中掉了下来,你会以为这是阴影中的一尊峻立的雕像。
竹简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帏幕旁的一个打盹的人,他略带惊慌地站起来,轻轻地掏出一张纸媒,借身边柱上的蜡炬之火,将刚刚熄灭的那火重新点燃。烛光明映处,他发现榻上的人并没入睡,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在那里沉思。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以为皇上睡着了呢,是奴才一不小心睡着了。”点蜡人一边说,一边顺势将手撑在案子上,既像作揖,又如磕头一般。
年青魁伟的“雕像”动了一下,这时才露出“皇上”的尊严。他放下手臂,拣起刚才落下的竹简,又认真地阅读起来。
望着卧榻四周到处零乱地摆放着的竹简,“奴才”很想动手收拾一番,可他又不敢,生怕动了一下就会掉了脑袋。
皇上又看了一会儿,直到把手中那捆竹简看完,才一边深深地点着头,一边伸出手,将竹简递过去。
奴才知道,皇上这回要休息一下了,脸上积蓄已久的微笑顿时绽放。他一边接过竹简,一边点头哈腰地说:“皇上,这两车竹简,您已经看了一个月了,怎么还没看完哪?”
“恐怕,朕再有一个月也看不够啊。”
“皇上,他怎么写得这样难懂?照奴才说,不易看得懂,皇上您就别看了,行不?”
“别胡说了,得意,这个人啊,是旷世难得的奇才,怪才,您懂吗?”
“奴才不懂。要是讲养狗,奴才敢说懂;可这文章吗,奴才斗大的字只认得两筐,怎么能说懂呢?”
皇上大笑起来。“杨得意啊,杨得意,你这个狗监,只知道声色犬马。这两车竹简,可是朕的治国之宝啊!”
被称作杨得意和狗监的奴才若有所思:“可是?”
皇上这回认真了:“可是什么,说!”
杨得意把腰快弯到了地下:“是!皇上,奴才说。几天前,奴才看到陛下招取天下贤才来策问,那广川的大儒董仲舒给您献了‘天人三策’,您也说那是‘治国策略’,可您将它拿回来后看也不看,便扔到了一边,只是看着这两车竹筒,饭也忘了吃,觉也忘了睡,连我驯的狗都憋的难受啦!”
皇上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读了这两车书,我才知道,过去窦婴先生教我看的,还有董仲舒前几天所说的,都跟你那狗经差不多!东方朔这两车奏书,才是真正的治国之宝哇!”
杨得意不解:“东方朔?奴才没听说过。”
皇上从杨得意手中又拿过那捆竹简。“朕从前也没听说过。听听,他这奏册中怎么说自己:他身高‘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真是天下最完美的人了。有这样的人当辅佐之臣,朕的江山还不稳固而强大吗?”
看到皇上确实高兴,杨得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开始在皇上面前发表自己的见解。“奴才以为,那董仲舒上的奏书也是说的很好听,可这老头子,酸乎乎的,跟谁都合不来,奴才不喜欢。”
皇上也说起实话。“你以为朕就喜欢吗!”他学着董仲舒的样子,提提领子,走起方步。“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脸老板着,走路都像硬木头似的,我看了也别扭。可他有学问,连窦丞相都对他毕恭毕敬啊!”
看到皇上学得维妙维肖,杨得意不禁笑了起来。可他接着推理下去:“皇上,这东方朔,看来也是个……有学问的大儒,别也是那个样子,受不了!”
皇上摇了摇头,再拿起那块竹简,说道:“朕看不会。你听,‘臣朔少失父母,长养兄嫂,年十二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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