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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寿宴果然非比寻常,商界稍微具知名度的下游厂商或是合作对象都送了大礼,中午圆山饭店席开五十桌。
人人都赞他好福气,儿女成群,阎九寰照单全收。
当然,所有的孩子轮流给他祝寿,直到阎东官时他的确想不起来自己有这么个孩子,错愕下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几眼发现阎东官居然有他年轻时的影子。
深邃的眼窝下是挺直漂亮的鼻梁,浓密的长眉如飞,略带稚气的五官混合健康的肤色,流转着他在其他孩子身上看不到的光芒跟自信。
盛放在他眼底的没有惧怕怯弱,反而是阎九寰想不到的冷淡。
“过来一点,让我看清楚你。”
阎东官依言往前站,他无视许多想把他烧出洞来的恶意眼光。
“你……叫什么?”
这样的父亲连他的名字也没记住,阎东官的表情淡到几乎看不见笑容了。
“东官。”
“你长高了,等一下宴会开始你就坐我旁边。”阎九寰心情大好,比较起刚刚看过的其他儿女,这个儿子顺眼多了。
问过了阎东官的生活情况,又问了他的母亲是谁,狡猾的阎九寰这才想起那个容貌艳丽,脾气坏得像朝天椒的女人。
“你像我多一点。”
这话一出,好几房的妻妾全都竖起耳朵,挺高腰杆子了。
所有的儿女轮流磕头拜寿完毕,准备开席,一番热闹不在话下,只是阎东官显得心不在焉,他出来好久了,情丝要是找不到他会不会心闷?
丰富的菜色让一向寒酸的他大开了眼界,甚至还想过要偷偷包点好料的回去给小神还有情丝尝尝,可是来自各房兄弟的眼光让他怎么坐都不舒服,勉强熬到大人们酒足饭饱以为可以解脱了,哪知道阎九寰玩性大发,点名要阎东官及他二哥陪着自己还有几个老友杀到新竹球场去打几杆球。
没敢说不,只好跟着一个高个头男生一起上了大人的车。
“土包子也敢跟来,不怕丢脸我都替你不好意思!”行二的阎吞海忍不住气,出口挖苦望着窗外、始终没正眼看过他的阎东官。
车外风景飞逝,两个异母兄弟独自坐一辆车,司机跟他们之间隔着升高的防弹玻璃窗,阎吞海可不怕司机会到父亲跟前告状去。
他向来自诩是父亲的接班人,今天突然冒出个没有谁看好的阎东官,他心里生出竞争的不服气来。
“你说谁是土包子?”阎东官霍然转过头。
“这里就我跟你,话从我嘴里出来,你说我指谁?”阎吞海不是省油的灯,嘴巴犀利得很。
“无聊!”出门前答应过小神不惹是生非,阎东官隐忍着受伤的眼睛,瞪着阎吞海看。
阎吞海的失望根本就懒得掩饰,他以为自己的挑衅能激发阎东官怒气,就算几分也好,哪知道他根本不动如泰山,是他的话不够杀,还是这个小他将近要一轮的小孩其实城府深得吓人?
不管他如何揣测,起码,阎吞海这一路上并没有再伸出毒舌来,一行六辆车浩浩荡荡的开上了山巅处的高尔夫球场。
他笃定这下子阎东官那土包子非出糗不可。
他笑得狡猾,几个老人换上球装,各自吆喝杆弟,愉快的打起球来。
球场绿草如茵,也没有谁来特别招呼阎东官,他只能呆板的跟着阎九寰,听他跟一些大老聊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他一颗心早回小屋去,依照情丝的个性等不到他一定会走人的……
谁知道这时候前面的人出了状况,阎九寰逞强把球打进了沙坑,面子上正难看的设法救球。
“嗯,我来吧!”阎东官站出来,不轻不重的对着父亲说。
“你行吗?”老实说阎九寰只是顺手把这很少见面的儿子带出来而已,没有任何期待落实在他心里。
因为都是老朋友,也没那么多规矩,所以便同意让他代打了。
阎东官挑了支顺手又适合他手长的沙坑杆,拉低帽沿,也不接话,缓步的走向沙坑。
杆子挥起,沙粒飞起,银亮的球杆在半空挥起一道弧形,是个博蒂(Birdie),不止把困在沙坑的球打上球道还上了果岭,几个打球老手发出惊叹。
所谓的博蒂是指某个洞的成绩低于标准杆一杆,通常沙坑里的球并不好救,有些打球老手也要浪费掉两个球才能挽救颓势的。
阎东官这一球不止替阎九寰挽回面子,也让他拥有真正的实战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