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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灰蒙蒙一片。
所有的心跳变得慢慢微弱起来。
大雨结束之后,一场罕见的冰雹,在6月里,席卷了浦东。乒乓球般大小的冰球,从天空上飞速而剧烈地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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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02(12 小时前)
小时代 12
上海在八月进入了一年里最酷热的季节。
四下泛滥的白光几乎要把所有的水泥地面烤得冒烟,走在路上耳朵里都是地面裂开来的声音,像一面沸腾作响的油锅。所有的绿化带在剧烈的垂直阳光下,微缩成病怏怏的一小块。曾经在上海市政府口中无比自豪的“镶嵌在城市中心的绿宝石”,现在完全就是一块干枯猥琐的海苔。就算每天早晨中午晚上,都有不怕晒的清洁工为它们浇水,但是他们依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那些暴晒在日光下的清洁工人,看和眼前比自己还要舒服的植物,目光里是恨不得他们全部晒死的怨毒。
浦东所有的摩天大楼,像是约好了似的一起反射着刺眼的白光,如同无数座激光发射器一样,把整个陆家嘴金融区摧毁成一片炼狱一样的熔炉。
生活不太富裕的人们,穿梭在冷气强筋的地面之下,地铁四通八达的把他们送往上海的各个地方,然后再从百货公司的地铁口里钻进大厦,通过空中连廊,走向一座又一座写字楼。人们穿行在冷气建筑起来的狭窄管道里,继续征服着这个贪婪的城市。又或者,被这个贪婪的城市继续榨取着最后一滴生命的汁液。我们称之为劳动力聚集。
而稍微高级一点的白领们浑身涂满了厚厚的防晒霜,带着巨大的墨镜(可能他们自己内心也曾经幻想过自己也许带上这样瞎子一样的大黑超之后,别人会觉得他们也许是维多利亚。但是他们忽略了,维多利亚永远不会这样在马路上疯狂的和另外一个穿着12cm高跟鞋的女人抢出租车,带着这种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而在大街上来回晃动的,除了她们,也就只剩下拄着拐杖的瞎子),以几乎要撞上去的姿态,抢夺着来往的TAXI。
而那些金字塔顶端的贵族们,坐着奔驰S600L或者凯迪拉克SLS穿行在任何他们想要踏足的地方,他们把冷气开得足了又足,哪怕是在全球油价疯狂飙升的今天,他们也恨不得可以把自己的车子笼罩上一层寒霜,这样他们可以轻蔑的透过车窗玻璃,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个城市里生活在他们脚下的庞大人群。
而这些金字塔底部的人,每天都在自我安慰地期望油价暴涨或者房价大跌,让富人们的财富缩水,让穷人们称霸这个世界,虽然他们内心也非常明白,无论油价疯狂的飙升成什么样子,用不起油的,也只会是那些开着奇瑞QQ的小白领们,而那些开着劳斯莱斯的司机们,依然肆无忌惮的轰着油门。
这些肥皂泡般泛滥着彩虹光的白日梦,每天都笼罩在这个城市的上空,成为最美好也最肮脏的海市蜃楼。
恒隆背后刚刚开盘的高端酒店服务公寓的外墙上,耀武扬威的贴着“世界在这,你在哪里?”以此挑衅所有的年轻贵族们。 在全国房价疯狂缩水的今天,上海的核心区域肆无忌惮的疯狂涨价并且日益飞扬跋扈。静安紫苑六万多一平的露台房和翠湖天地的新天地湖景千万豪宅,他们像是炸弹一样,频繁的轰炸着人们心里对物质的承受底线。
天空里巨大的海市蜃楼。
夜晚沉睡的大陆,无数的肮脏秘密和扭曲的欲望,从潮湿的地面破土而出,他们把湿淋淋的黑色触手甩向天空,抓紧后,用力拔天幕拉垮。
我闭上眼睛,眼泪流在脸颊上,被开得很足的冷气吹得像要冻成冰一样。
我对面的南湘把被子蒙在头上。但是我还是可以看见 但是我还是可以看见她被子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亮起来的手机光线。我知道她还在发短信。只是我也没什么力气再去过问别人的事情。
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堆发臭了的,腐烂了的,猪大肠。
我躺在床上,想,就这样什么也不用管,然后腐烂成一滩水,也不错。
学校图书馆下面的咖啡厅,在气温日益难以抵挡的夏季,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拥挤危机。学校巨大食堂里的冷气显然不足以应付庞大人群产生的热浪,以及玻璃窗外直白的光线,所以,无数的学生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学校里的各种提供冷气的场所。这家在学校图书馆下面的我们最喜欢光顾的咖啡厅也不例外,每天人满为患,门口排着长队,里面挤满了人,完全失去了它应有的高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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