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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看着越来越荒凉的景色,心中渐渐不安起来。她不知道军营竟是在这么远,又这么荒凉的地方,她还以为离城里不远呢!看来,往后若是想到市集买点东西,还得走上好几个时辰的路,才可能买得到了。
她暗自盘算着路程,除了担心往后的生计外,还注意到气温骤降,天气突然变冷。在寒意的侵袭下,夏染冷得直打哆嗦,整个身体一直发抖,没想到边关的夜晚这么冷,和大白天的炎热完全不一样。
她反射性的抱紧自个儿的身体御寒,忽地想到她根本没带厚重的衣物出门,那天她一听到要养骆驼就昏了,没什么机会收拾衣物,当然更不可能想到往后该穿什么。老实说,她从出门那天就没换过衣服,也难得洗澡,浑身臭得跟猪一样。
想到这里,夏染不禁抬头看看其他和她一起赶路的士兵们,发现他们也很臭却没有同她一样的感觉,难道大伙儿的鼻子都失灵了,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特别敏感?
夏染一肚子疑问,极想私下找杨廷悠问问,可当她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却瞄见远方跳动的灯火,像是火炬。
“那一闪一闪的东西,是火炬吗?”夏染伸长了脖子好奇地问,兴奋之情表露无遗。
“没错,那正是营区的火炬。”杨廷悠笑着回答,和她同样兴奋。
“谢天谢地。”夏染好高兴听到这消息,她实在骑马骑怕了,这辈子再也不要跨上马鞍一步。
老实说,杨廷悠也和她有同样的想法,虽说多年军旅,早已习惯期戎马生涯,但要像这般不要命的赶路法,还真累人哪。
“杨副将,快走吧,时限要到了。”
吆喝两声,随行的士兵不管他俩感触良多,一马当先跑得比风还快,逼得他们只得随后赶上。
一踏入营区,还没来得及下马,杨廷悠便听见守门的士兵对他说道:“杨副将,莫将军请你快到主营,说是有要事商量。”
“发生了什么事?”杨廷悠边跳下马边问。
“小的也不知道,只听说前两天西门口发生的小战役死了个重要的侍官,莫将军正在处理中。”守门的士兵答道。
“那个侍官叫什么名字?”怎么他才出营半个月,就又有事了。
“回杨副将的话,那侍官好像叫徐善的样子。”
死的人竟然是徐善,这可好了,他是整个军营里唯一识字的人,京里来的军帖和军状全靠他打理,他这么一死,往后这些文案琐事靠谁处理?
“杨副将,莫将军吩咐说,请你一回军营就上他那儿去”我晓得了,我立刻去。“杨廷悠扬手挥掉守门士兵的担忧,跨大脚步即要离去。
“等一等,那我呢?”夏染虽听不懂他们在谈论什么,可总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吧。
“姑娘请不必担心。”守门的士兵早已接获指示。“莫将军同时吩咐属下,等姑娘一到,立刻将姑娘您带往他的营帐休息。”
看来,莫沁涛早就安排好了她的一切,真是个细心的好男人。
夏染连忙点点头,朝着杨廷悠挥挥手,便开开心心地跟着带路的士兵前去莫沁涛的营帐内休息。而杨廷悠也没敢迟疑,迅速赶往主营共商军计。
被带进莫沁涛营帐的夏染,顷刻就睡着了,连日不断赶路的疲累,使她睡得很沈、很熟,脸上且带着笑意入睡。
梦中,她看见了爹亲许给她的玉面公子,张开雪白上好的宣纸,为她清丽的容颜作诗。她拿起写好的对句,高声朗诵了一番,玉面公子闻声走近,搂着她的肩低头耳语,低沉
悦耳的声音,流畅有如诗句。
繁花缤落映满地盈盈娇颜赛玉雪多美的诗句呀,只有像她夫婿如此风雅的人才作得出来。
梦中的夏染满意极了,将赞美她玉肌的诗句,覆诵一遍。然后靠在她夫君的胸怀里,笑如春花。
夏染,你的皮肤可真好呀,光滑细致,雪白无瑕。
她听见她的夫君这般赞美她,低沉暗哑的嗓音听起来真是有魅力极了……
“这娘们的皮肤真不赖。”
她就说吧!她浑身上下除了那头乌溜的发丝之外,就属那一身的皮肤最引人遐思……不过,怎么这个人的声音和她的夫婿这么像,可教养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人也长得不差。”那声音又说。
她对自己的长相也颇有自信,不少人直说她是美人呢。
“可惜就是臭了点。”
她也觉得很可惜呀,但连日赶路不方便洗澡,她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