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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梅家班又圆满地唱完了一场戏,就在众人闹哄哄地吆喝着到老街吃顿消夜犒赏自己时,换过了旧衫的阿昭悄悄地离去,独自一人走在热闹的老街上。
宝蜜防跌镇到晚上一样是这么热闹非凡,尤其夜市更会挂起花灯,制造出繁华美丽的气氛来,走在灯下,阿昭觉得好像同时有好几个月亮为自己照路。
再过五天,他们就要结束在宝蜜防跌镇的演出了,随后就要跟着贵人到那叫什么影城的地方表演。
听说路途颇远,得走一两个月才能到。
离宝蜜防跌镇越远,她就离马公子越远,此后相见无期,不知道他会不会偶尔想起她呢?
“他唯一会想起的只有我的歌声吧?”她低头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掩不住的惊喜男声扬起——
“阿昭?!”
她猛然抬头,在明亮的灯光下伫立着的高大男人……不就是马公子吗?
阿昭小脸陡然闪过一抹狂喜,可是随即黯淡了下来,跟着就急急转身想要跑掉。
她……她实在没脸见他呀。
“阿昭,别走。”霜节情急下伸手拉住了她的皓腕,也顾不得会不会又喷嚏连连了。
她蓦然回头,眼眸里有着莹然的泪光,“公子,让我走吧,我不想害你呀!”
她刚刚下了戏满身大汗,说不定又臭又有跳蚤;可恶,为何不等她洗得香喷喷的时候再让她碰见公子呢?
“害我?”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放,贪婪地紧盯着她的小脸,仿佛要把这些天没见的份统统看回来。“你怎么会害我?我知道那一天是我失礼了,我不应该又发作的……哈啾!”
可恶。
他一手紧捏着鼻子,手里还是牢握着她不让她挣脱,“别走。”
她急得眼眶都红了,另外一只小手努力地想要扳开他的掌握,“让我走吧,真的是我害你的,你看你又不舒服了,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呀。”
“你害我?”他强忍住另一个喷嚏,“这不是你害我,是我的旧病!”
“病?”她呆了一呆,扳着他的小手顿了顿,“你病了?”
“如果我放开你…小哈啾!你可以答应我别跑掉吗?”他已经又痛苦又丢脸了,若是她再这样掉头就逃走,他的自尊心可能会瞬间跌碎成千万片,恐怕再也拼凑不起来。
她着实不忍心看他打喷嚏打得这么可怜,连忙点点头,“我不走,可是你这样就会好吗?”
“会会……”他急急道,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哈……啾!
别走。“
“那你先放开我。”她又疑惑又不忍心,小小声地道。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柔软若玉的小手,后退两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别走。”
阿昭深深动容了。他打喷嚏打得这么痛苦难过,却还心心念念记挂着她,怎么样也不愿意她离开。
她突然觉得心底好温暖,好感动,可是同时也好震撼。
这表示什么?表示公子没有讨厌她,其实也希望再见到她?
她的小脸倏地变红了。
霜节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心乱如麻,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蛋,柔声地问:“你这两天好吗?”
她胡乱地点点头,脸颊滚烫得快能煎蛋了。
“开戏顺利吗?”
“还好。”她还是低着头,半晌后忍不住微带幽怨,小小声地指控,“你这几天都没有来看戏。”
他胸口一悸,玉面微热,声音更柔了,“是,我没去,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见我。”
她顾不得羞涩,猛然抬头,“怎么会呢?”
今晚终于又见到她,欢喜过头的霜节压根忘记这两天内心的挣扎和疑虑,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不会呢?我吓到你了。”他有一丝感叹,“那一天我实在太失礼了。”
“不,那一天才是我吓到你了。”她连忙摇头,自责地道:“我想是我们茅屋里跳……跳蚤太多,还有灰尘,所以才害你打喷嚏打成那样。”
他失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现在他终于知道她那天为什么逃比飞还快了。
“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她小嘴微张。
咦?
他抚着额头笑了起来,“老天……哈哈……当然不是你的原因,你真是太好玩了……”
好玩?她实在不确定这句话是褒是贬,听到以后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