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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轻功之深不可测。
行至房前,抬手正欲敲下房门,脑海深处依稀又响起那道含着淡讽的低柔嗓音——
既然要当影子,便是一体,还需与主人区分什么?你似乎没有身为影子该有的认知。
是啊!她是一抹影子,依附主人而存在的影子,不是吗!既非独立的个体,那么就不该有思想,不该有情绪。
这错,她犯过一次,当初就是体悟的不够透彻,造就他的怨,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不再迟疑地推开门,纱帐内,一双人儿隐约纠缠,间或传来浅促男性喘息,交织着女性媚吟,流泻春光。
她神色未变,视而不见地将早膳摆上桌面。
“公子,该用膳了。”温如水,淡如风的清冷音调,一如她的心境,平缓无波。
纱帐内的人不予回应,荡人心魄的艳情春色持续着,良久、良久——
她仍是一动也不动地静伫一旁候着,清眸直视远方,眼角不曾稍移。
直到罗帐内一片静止。
尔后,帐内的男子掀开纱幔,跨出修长的双腿。
“为我更衣。”
“是”她平缓地应声,撩动流光盈然的珠帘走进内室,掀挂起床帐,无视凌乱被褥中娇慵无力、显然刚被彻底纵情怜爱过的酥媚玉体,迳自取过雪白的中衣,裹上那道完美得足以魅惑所有女子春心的赤裸身躯。
“还不走?”低低吐出的男音,宛如醉人醇酒,教人芳心酥软,只可惜多情的音律,却没有多情的言语。
“呃?”床褥中的女子一怔,却没敢错愕太久,匆匆取过自己的衣物穿戴。临去前,投去迷惑不解的一眼,可他们谁都没去理会。
凤千袭慵懒地往她身上靠,闭上了眼。
“你今日迟了。”并非指责,只是平静地道出事实。
她垂眸凝视他,偎靠在怀中的容颜,俊美得过火,难以想像会是一名凡人所能拥有的。幽邃的眼瞳,偶尔流泻魅惑幽光,或许下因为如此,每每一不留神,总教她在那深潭般的黑眸中恍惚失神。
偎在她身上的颀长身躯,令她无法取来木梳,她解开结于发上的紫晶束带,如墨发丝披泻而下,她以指为梳,穿梭在他那柔软如缎的长发之中。
凌乱的青丝仿佛自有意识,在她掌中温驯而服从,她抽出插在她发际的象牙梳,为拢握在掌心的青丝做最后的顺发动作,然后才重新束起。
颊畔有淡淡的痒麻感,凤千袭挑起眉,漂亮异常的眼眸瞥向她。
少了象牙梳的固定,飘落了几绺凌乱发丝,有别于她平日的端庄冷艳,却别有一番娇媚风情。察觉到他之所以注视她的原因,她摸索着重新顺发。
“坐下,我来。”他出其不意地道,旋即手腕一翻,将她扯了下来,习武之人的本能,令她直觉的攀住他,而后发现她就和那些个寻常的娇弱女子般,正倚偎在他胸怀。
她是寻常女子吗?
不,她知道她不是,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样的女子。
当他重为她别上细致的发饰之际,同时也捕捉到她那双清眸中,激起了少许的讶然。
这样的发现令他低笑出声,心情极好。
他还以为她是没有情绪的呢!于是他一生以撩拨她为目的,没想到一只象牙梳却连连办到了两次。
第一次是在街上,见到这只象牙梳时,沁凉湿润的触感受,莹白纯净的幽冷流光,令他联想到她。
于是,他不曾深思,当下便将它别上了她柔密的发间。
小贩子的一句:“尊夫人真美,配这象牙梳,可正与她高雅的气质相得益彰呢!”
就在那时,他见到了她难掩的错愕。
光是为此,这只象牙梳便买得值得了!
凤千袭充分欣赏着她此刻的失常,指背来回轻抚她湿润如玉的面颊,低低地笑着,极具勾挑意味。
很快的,她沉眉敛眼,不带任何表情地由他怀中起身,捧来摺叠整齐的衣衫,一件件为他套上。
凤千袭一动也不动,当她玉臂环过他,替他系上紫玉腰带时,他顺势垂首贴靠她肩头,像是她正拥抱着他。
他轻扯唇角,一抹淡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怅然,隐没于她的纤颈之中。
她步履依旧沉稳,转身端来早膳。
“你不问我为何而笑?”
“公子不想说。”她平静地盛好清粥,递予他。
他一瞬也不瞬地瞅住她。“你问,我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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