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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辨出了他的呼吸,才从这种恐惧中暂时脱身出来。但那哭声很快又盖住了周然很浅的呼吸声。
晓维摸索着下床,打开灯,终于感觉好一些。但这白惨惨的墙壁很快又让她陷入一种幻象中,甚至在床上躺着的周然都让她害怕,他躺的太端正,她担心他会突然没有呼吸。
晓维蹭到周然身边,确认他在哪里睡得很好,轻轻推他:“周然,周然。”
周然伸出一只手掌半挡着灯光,微眯着眼看她:“怎么了?”过了十几秒,他意识到这是在医院,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不舒服吗?伤口疼?我去叫医生?”
今天的周然比昨天有准备,昨天他穿着衬衣睡了一整晚,今天则换了一件T恤衫和一条运动裤。
晓维按着他的肩:“你听,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觉得很害怕,听起来像鬼片,真吓人。”
周然朝床得另一边一挪,晓维挨着床把她整个人抱上床,扶她躺下,她也没挣扎。
医院的床很小,他俩只能很近的靠在一起,晓维稍一翻身,周然得伸手搂着她才能保证她不掉到床下。他的头抵着他的脖子,脚靠着他的脚,每一处都是冰凉。
隔壁之前断断续续的哭声转成了嚎啕大哭,晓维被这种情绪感染,替别人伤心的同时也可怜自己,她捂着耳朵,泪水泉涌,顺着周然的衣领流进他的胸口。
周然不说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晓维自己哭累了,睁开他的怀抱做起来,到处找面纸。
周然把面纸递给她,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了很久,又踌躇着到洗手间去洗脸,周然不放心,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等她。
晓维鼻头红红的走出来,没形象的一面被周然撞个正着,她十分窘迫,低着头说:“谢谢你。”
周然扶她回去,晓维坚持躺回了自己的那张病床,这时是下半夜,离天亮已经不太远,两人都没在睡着。周然翻来覆去,晓维则睁着眼睛等天亮。
在日出之前,周然说:“晓维,我嫩就当从来不认识,然后再重新开始,如何?”
晓维说:“从不认识?那也得先离婚,哪有不认识就结婚的?”
“你这个女人顽固到极点,真是太麻烦了。”
“既然你嫌我烦,那就麻烦你走远点。”
周然扭头看着窗外泛白的天色喃喃自语:“过河拆桥。”
周然连续两晚没睡好,第二日等护理人员到达后,他躺在阳台的一张躺椅上补眠,早晨的太阳暖洋洋刚刚好。
“你不上班了?”晓维问。
“先睡半天再去,这样就满眼红死去上班,别人不知道要怎么想。”
“你还怕别人怎么想啊?”晓维边走边小声嘀咕。
“什么也没说。”
第二十章 陪伴(2)
护理人员已经把她和周然吃完的早餐收拾干净,护士进来给晓维的手上扎针,挂上她今天的第一袋药水。晓维伸长脖子朝阳台看了看,对护理人员说:“麻烦你帮他盖条毯子。”她又低声自语,“冻感冒了才好。”
护理说:“你俩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啊。”
晓维很想翻白眼。
周然睡了一小会儿就走了,晓维挂着点滴坐在床上盖着薄被看电视剧。有个刚刚拆线快要出院的病友过来串门,给她讲了昨夜隔壁那位病人本来只是小手术,结果在凌晨时分突然大出血来不及抢救而去世,家属几乎崩溃,此时正在与院方理论。
晓维想想昨天的惊魂在今天的阳光下就像一个梦,而且早晨医生查房时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别人天崩地裂的生离死别,至于其他人只不过是八卦谈资调味品,谁又知道自己哪天也会成为别人的调味品?对了,她自己已经当过别人的调味品了。
医院象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在这里她完全不需要去想外面的事。住院的这几天,她压根都没想要去了解一下关于自己的那桩“绯闻事件”被讨论成什么样子,可是一想到出院之后又要面对的那一切,她有些犯怯。
上午还是很好的天气到中午就变了,原先的风和日丽转瞬就天色阴沉狂风大作,雨水里挟了泥点子,把路人淋成泥猴,这种天气在这城市里极少出现。
中午乙乙来时就是这样一身的狼狈,火气也不小:“你还当我是朋友?都这样了怎么不告诉我?”
“你在外地,我告诉你只会让你担心。”
两人聊最近的遭遇,说道晓维碰上的无聊倒霉事,乙乙又怒:“你怎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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