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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陇西果真是个人口、资源的集散地。踏上这地方反倒不紧张了,先前的局促不安已渐渐清逸,或许这就是心态上最典型物极必反的呈现吧!
一道寒风由窄巷中流窜而出,袭上了箬雨的脸,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宁风虽未透露只字片语,但箬雨心店有谱,严府就在眼前了!
“到了吗?”她试探的问道。
“前面那幢大宅就是了,看来戒备果然森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的确不容易。”宁风拧眉道,眼神锐利地迅速往那幢大宅扫视了一遍。
“那怎么办?”箬雨眼瞳突然一亮,一弹指道:“不如由我来引开他们,你就可以进去了。”
“傻瓜!”他深沉难测的表情文风不动,只是嘴角上扬,显现出一抹自信。
“你骂我傻瓜?那你有办法吗?”箬雨气呼呼的噘起小嘴,无奈他老将她视为小孩儿般看待。
但不可讳言的,经过这一路的风风雨雨,原本性情浮躁的他,已洗去许多的轻慢气焰,气势更显洗练沉着了许多。
“办法是自己想的,我想我们可以天黑再行动。箬雨,我要借助你施放暗器的功夫。”
箬雨的暗器一流,可运用她这项优点达到他要的目的。
“真的,真的有用到我的地方?”她好兴奋,她不是个累赘了!再者,说到暗器,她还真有些手痒呢!
“就今夜二更行动,偏劳你了。”
又是一道冷风吹袭,弄乱了他的发,一绺不听话的发丝落在额前,他轻轻挥过,发下的脸有着放肆的神态,炯厉的眸更是慑人心脾,光芒直透人心。
三更鼓刚敲过,一阵狗吠声长长呼啸。
两道黑影在微晕的月光下窜上严府的屋顶,细碎的瓦砾声并未惊动底下数个留守的护卫兵。箬雨依附在宁风身后,由他背负着,一方面是她惧高,一方面则是她不懂轻功内力,深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就坏了大事。
“底下总共有几个人你看见了吧!”他附耳小声道。
“我看清楚了,总共是九个。”箬雨眯起眼,依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地看着。
“那好。注意了,别伤了人,只消给他们几根麻针。”
他小心嘱咐着,倘若闹出了人命,他“江洋大盗”的恶名是再也洗刷不了了。
“放心,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箬雨慧黠地对他眨眨眼,负于身后的双手已开始蠢蠢欲动了,难得他开口有求于她,她非得办到不可。
“小心了。”
宁风立于箬雨身前捍卫着她,他得预防若不幸失手时的后果。箬雨眼明手快,不再延宕时间,倏然出手——
一簇簇金光像流星般闪烁辉煌,目不暇给的往底下那群人的方向疾驶流窜!严东窘的手下果真不是简单的对手,除了四位身中银针昏厥外,剩下的五人均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开银针,反以凌厉的攻势向箬雨与宁风的方向出招反击。
宁风倏然为她挡下数招,“箬雨,再试一次,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原本受惊也灰心的箬雨,在得到宁风再一次的鼓励后,点点头,再次出手!
蓦地,那蓄满攻势的五个人猛然往后仰,纷纷坠落于屋檐下。
“有刺客!有刺客!”
意想不到,在这宁静的夜,在必然的打斗声外,竟还会有如此尖锐的声响。宁风攀住箬雨的肩飘然降身,他不逃亦不躲,既知自己已身为囊中物,再躲有用吗?
再说已进了严府,也暴露了形迹,何不闹他一闹,将严东窘引出来不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果不期然,一道黑影闪过,严东窘壮硕的身影伫立在宁风面前。宁风的出现不啻是给他另一种打击,因为这让他想起两年前的灭门血案,一样的夜,一样的刺客,所以他一颗愤懑的心已将他该有的正义给取代了。
“你是谁?敢在我严东窘的地方胡闹!”
“在下孟宁风。”宁风的眼光锁定了严东窘逼视的瞳眸,是那么的坦然不畏、器宇不凡!
有那么一瞬间,严东窘茫然了,他竟有点儿撼于宁风这样的气势。
“启禀大人,他就是由东北闯到这儿,闹得满城风雨的江洋大盗孟宁风呀!”严东窘身旁一位文官开口道,想必他该是严东窘的夫子了。
“江洋大盗!”严东窘的表情掠过一抹不可思议,极难想像眼前这位伟岸男子即是邢戎椁上告的江洋大盗。
“我不是!倘若我真是你们口中的江洋大盗,就不会找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