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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兰兰正和陈以深一起收拾我们制造的垃圾,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是行政经理吴逸珊和几个同事。
一番关心慰问后,吴逸珊说,“那个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一愣,“什么事啊?”
“你忘了,我说给你介绍对象的事,你都拒绝我两次了,这次说好了考虑考虑的。”
“啊?”我的心一颤,下意识侧头看向陈以深。
“哈哈,好,我看行,雅文,赶紧去相亲吧,要不然嫁不出去了。”兰兰眉眼含笑,声音欢畅。
“就是啊,赶紧找个好人嫁了。”同事小李说。
“就算天底下没有好男人了,也要从坏人堆里扒拉出来一个没有烂到底的,老了也有个伴啊。”同事小周附和着。
“要我说,这男人都一样,跟谁过都是过,挑一个适合生活的人一起生活就是了。”同事小李又说。
“婚姻还是要有感情做基础的。”新婚的小刘说。
“那是你刚结婚,过几年你就知道了,男人的爱情是最不值钱的。”同事小郑一脸哀怨。
“你们几个,谁身边有单身的,挑个差不多的,给雅文介绍介绍,赶紧清仓大甩卖吧。”兰兰笑的爽朗。
陈以深波澜不惊的眸子看着我,走到我身边,浅笑,“她很快就要和我结婚了,到时候给你们发喜帖啊。”
话音落,同事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吴逸珊最先回神,勾唇,“恭喜啊。”
“雅文,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同事小刘说。
“我们之前有点误会。”陈以深声音淡然。
“哦……”同事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异口同声道。
同事们都走后,不多时,兰兰也走了。
陈以深慵懒的在沙发上坐定,轻弹了一下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放在耳边,“明天给雅文办理辞职手续……对,辞职。”
我呆呆地看着他,陈以深斜睨我一眼,声音低沉,“天天跟一群怨妇在一起,能学来什么好?”
“我不要辞职。”我下意识反驳道,“我现在病假,也有工资的,虽然不多吧。”
陈以深不屑的眼神瞥向我,我猛然又想起,公司是他的。
我疑惑道,“为什么这个公司也变成你的了呢?”
陈以深揉了揉微蹙的眉心,“这事知道就是了,以后不要再说了,在此之前,只有我,立辉,林波,我们三个人知道。”
我的心一凛,现在不只是我知道了。刘海民,李建军,也都知道了,想到他们,我忍不住一腔恨意,咬牙切齿,“他们能判多少年?”
“大概十五年吧。”陈以深声音沉肃。
想到他们还能活着出来,我双眸眯起,又闭了闭眼睛,定了定神,“便宜他们了。”
正说着,我手机铃声响起,拿过来一看是兰兰的电话,我接起来,电话接通,传来兰兰愤愤的声音,“刚才刘胖子的老婆带着孩子来过了,说要给你赔礼道歉,补偿你,求得你的原谅,我直接拒绝了,我说你现在在医院生死未卜呢。”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说。
“如果他们找去医院的话,你不能原谅他们,不能接受他们的赔偿,听到没有,不然我把你另一条腿给你打折了,然后跟你绝交。”电话里是兰兰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的眼睛瞟向疼痛的右小腿,感受着因为疼痛而麻木的整条右腿,浑身的腰酸背痛充斥着我的每一个细胞,“好。”我的声音丝丝哽咽。
挂断电话,陈以深低沉的声音窜进我的耳朵,“怎么了?”
“兰兰说刘海民的老婆孩子去我家了,要给我补偿。”我心酸的开口。补偿?什么样的补偿能让我忘记那残暴而绝望的夜晚?
我闭着眼睛,心潮海风呼啸,我在一个个陌生男人猥亵的目光下,无力而绝望的任肮脏的大手抚上我的身体,那一刻天地不应,濒临死亡的窒息,又是什么身外之物可以补偿的?
那是我一生中最黑暗,最漫长,最寒冷,最屈辱,最绝望的夜啊。
思及此,两行冰凉的泪滴悄悄滑落我的脸颊。
“没事,你不要管了。”陈以深沉稳的声音安抚着我迎着冷风肆意飘飞的思绪。
陈以深走到我身边,俯身,抬手轻轻擦拭着我的泪水,低沉的声音满是疼惜,“雅文,忘了吧。”
“可是,我忘不掉啊。”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