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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回家。”
雷观月踏进僦舍的第一步,婴儿的哭声响彻里里外外。
生了……他感觉自己的心随着这两个字,沉沉落下,跌进无底深渊。
依稀看见严长风和笙歌对自己说了什么,但是他听不见,有个不认识的妇人从房里走出来,一见到他,立刻交给他一个包袱,他看着自己推开妇人,跌跌撞撞闯进房里。
半垂的芙蓉帐外,只有一只虚软无力的手垂落。
卜通!
心脏重重撞击他的胸膛,是一种非常不舒服到疼痛的感觉,他连低头去看包袱里的东西是什么的时间都没有,颤巍巍地走向床边。
是他的错觉吗?为何那只手看起来一点生气也没有?
“欺世……廉欺世……”他听见自己叫她的声音,茫然的视线往芙蓉帐里探,只能见到她面向内侧的耳廓弧度。
她一动也不动。
“?,该起来了。”他推了推她的手。
那只手连指尖都没有抽动,仿佛主人一句话也没听见。
“?,如果不把手放进被窝里,会着凉的。”他蹲坐在床边,像她曾经照顾他那样,拾起那只软弱无力的手,打算替她放进被窝里,却一个没抓紧,软软的手就像流水般顺着他的掌心滑落。
雷观月一脸惊慌地倒抽了口气,仓皇捞起她的手,不愿接受事实,徒劳无功地贴上自己的脸,面容跟着低垂,再也忍不住哭声。
泪水顺着她冰冷的手掌,缓缓流下。
一股空虚感充斥体内,即使如此,他还能感觉出有更多东西跟着眼泪被带出体外——许许多多,来不及向她倾吐的感情。
终究,他还是晚了一步……
“上邪……”他的声音夹杂了浓浓的哭音,紧抓着她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怎么也不愿放开。
“我听见……你叫我上邪……”
雷观月错愕地看着那被握在掌中,原本无力垂落的小手,缓缓爬上他的脸颊,顺着那只小手向上,再向上,他看见了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炯亮黑眸。
“终于见到你了。”她一直摸着他的脸颊,舍不得放开。
“我以为你……”他喃喃低语,眼角承载不住的泪又掉了两三滴,一脸呆相。
廉欺世露出两眉倒竖的开心笑容,抹去他脸上泪痕,“就说了我很强壮啊……”她的气色看起来很差,声音却是满满的精神。
他不懂自己为何继续哭,明明她笑了,明明知道她安然无恙……他却忍不住泪。
“抱歉……”他别开眼,垂下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也不想被她知道自己太过心急,误会她已经……
“我知道,你是高兴,我也好高兴。”廉欺世笑咪咪地摸摸他的头,好像他曾对自己做的。
啊……对,他是高兴,开心到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雷观月徐徐抬起头,露出一个又哭又笑的难看表情。
“孩子呢?你看到他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和每个母亲一样,她最担心的是孩子。
“孩子……对,孩子在哪儿?”他明明听见孩子的哭声了,孩子呢?
“不是一开始就抱着了吗?”一直在门外看了出闹剧的笙歌猛翻白眼。
他们从一开始就要恭喜他母女均安的,谁教他先入为主的认定廉欺世已经“怎样”了。
雷观月一愣,想起自己抱在怀中,却没机会仔细去看的东西,原来是孩子。随即手忙脚乱地抱起孩子,摊开遮住脸庞的布巾,抱着孩子凑向她。
我有预感,这孩子一定会和他爹同时出现在我眼前……
廉欺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如今她的预感真的实现了,不是吗?
眼前这个笨拙的新爹,七手八脚的抱着孩子,两人一起凑到她面前,却还弄不清是儿子还是女儿,在她眼中绝对俊俏的脸庞洋溢着喜悦和感动,而他红铜色的眼中,映照出和他一样神情的自己。
“是……”雷观月不知道如何把缠得老紧的布巾打开,所以还是回答不出是男是女。
“是女孩。”一直都在的严长风代替回答。
“女孩吗?女孩好啊!”廉欺世笑呵呵的。
“是女孩吗……”雷观月垂眸对上实在看不出性别的女儿,第一次正眼看她。
她正睁着和她娘一样大又圆的澄澈黑眸,不哭不闹,嘴角弯弯的好似在笑一般。
雷观月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描绘着怀中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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