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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情形,那个人对她的怨恨之深已不敢想象。电话在手袋里面执着地响,她有些怔忡,抬起脸来看着莫晓歌,轻轻开口,“帮个忙好吗?”
莫晓歌将手机拿出来,按下通话键,得之将头靠过去,“你好。”
电话那边是是长久的沉默,她不知道那沉默的时间有多长,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你有什么事。”
卫家齐的声音显得困顿,“得之,对不起。你怎么样?我没有想到会这样,这件事并不在我的预期。”
她有种想哭的冲动,神经绷紧到了极点,怎么也无法放松下来,连声音都有点发抖,“我还好,现在出了点意外,我得去医院。”
那边飞快地打断她,“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赶过去,严重吗?要不要紧?”
得之顿了顿,说,“到不严重,你方便吗?现在情况特殊,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卫家齐声音坚定,“你不要担心,我这就过去,一切有我。”
放下电话,她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最最无助的时候,人们只不过需要一个小小的暗示,比如,你并不是一个人。
这个时候的医院显得有点冷清,他们急急往急诊室走,走廊尽头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几秒钟就已经冲到他们面前,得之现在仿佛惊弓之鸟,差一点就尖叫出声,定下神来却发现竟然是殷其雷。
一瞬间除了惊愕好像没有别的情绪,“你怎么在这里?”
他眼神凌厉,她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盯着她流血的手臂,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几个字,“别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也许是发觉自己语气不对,他稳定了下情绪,“快点进去吧,你什么都不必管。”他揽过她的肩膀,随即转身对莫晓歌他们说,“谢谢你们对她的照顾。”
莫晓歌见殷其雷这幅样子,除了点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她从不知道这位社交界知名人物还有这样一面,冷静坚定到让人不敢逼视,隐隐透着寒光。
急诊室的大夫出奇的好耐性,小心翼翼地剪开黏在伤口上的布料,抬起脸对得之说,“不算严重,缝十几针就好了。”
得之背上已经开始出汗,心中暗忖,十几针还而已,不知道医生的眼里怎么样才算得严重,见到医生拿着器械出来,她已经开始发抖,她不敢看,只觉得消毒水湿而凉,像一条蛇,在慢慢吞噬自己。她从来害怕医院,因为那里有她无尽的疼痛,她总是在医院失去最珍爱的东西,那种渗进骨髓的悲痛令她久久不能忘怀,以至于每次生病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到医院来。
殷其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得之奇怪平时乱七八糟规矩一大堆的医院居然这样放他进了治疗室,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手掌微微加力,温度由他的掌心渗进她的身体,让人觉得无比安定。她将头靠近他怀里,不去看医生缝合,他紧紧地搂着她,仿佛她还是个孩子。
一针,两针,皮肤被针线再次连在一起,皮肤就是这样奇怪,硬生生将他们分开,总还会再在一起,只是有时候再也记不起原先的样子,于是便有了伤痕。
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疼,得之放松下来,无声地倚着他,如同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傍。他的心却一点点抽紧,穿过她皮肤每一针都像是戳在他心上,他曾经千百次对自己说要保护她,要让她再也不受任何的伤害,可是今天……他在香港出关时看到报纸,几乎是立刻就转身买了回程的机票,回来却听到了她受伤的消息,这世界上在没有语言可以描摹他当时的心情,那种惊慌,恐惧,悔恨,如同小说里写的那样,他恨不得流血的是自己,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愿再有下一次。
伤口很快便缝合完毕,他护着她走出医院,简直是将她抱在怀里,得之觉得自己好像一颗豆子,被豆荚紧紧包围,稳妥而安全,这样的时刻,她忽然觉得,如果真的有一棵稳妥的大树,在这一刻就让她做那棵藤萝吧,桐花总有桐花凤。
刚走出急诊室便遇到了卫家齐,他显然赶得很急,见到她还好好地站在那里便松了一口气,却并没有走上前来,只是停住脚步望着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眼中全是挣扎,三个人都沉默着立在那里,没有人可以动弹。
最后还是卫家齐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困顿,像是痛苦,又好像是疑惑,“得之,你还好吗?”
她低头看看了自己,最后微笑,“我很好。”
这样的时刻,如此这般地步,不知道是谁早了一步,又是谁晚了一步,令得彼此都在深深挣扎,谁也跳不出这个局,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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