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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爱春花不爱春花的人,关心不关心的人,开心不开心的人,祝福不祝福的人……统统隔绝在后山总统套房以外,中校大人不出来谁闲的无事去打扰。有这心的无这力,就算有些人已经难过伤心到极点;有这力的也无这心,天降大雨计划改变,老师们哪还有心思秉着为人师表的噱头去叫人?
而总统套房里的人不是不出来。
与外面的心态不同,春花是不想出来,无心出来,吴毅是不知要不要出来。
突降的大雨或许……正是依心而来,护人安眠静思的吧。
春花蜷缩在洁白的绒被下静静闭着双眼,无声无息。
吴毅埋在春花光洁的肩头,凝视着窗外不断击打玻璃的雨,层层不绝的雨花正如此刻的心情,没有片刻安宁。他知道春花已经醒来,他知道春花也许一夜没睡,他知道那轻闭的双眼里有着怎样的光景,他知道春花需要的是让她足够想清一切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仍旧保持着起初的动作一动不动,雨一直下,衬托着空旷的内室让人心中寂冷。其实,他们彼此心中都明白。无论再如何的想都不可能想清楚,他们遇到的是不可预知的可能,他们连最起码对事件缘由的一点知悉都没有,一点一滴消逝的时间于他们而言毫无用处。
这时的吴毅才明白。自己之前能一直坚定抱有希望,向前迈进是因为春花的坚定。
这时的春花才明白,自己的将定,是没有亲眼见证到,自己脆弱至时时刻刻都能消失的身体。
现在,无论再如何的坚定,都掩饰不住彼此心中的空虚寂寞。
不知所措了。
春花睁开了轻掩的双眼。
“吴毅。”
“嗯。”
“我想洗澡。”
“好。你等我,一会儿抱你过去。”
“嗯。”
望着眼中蜷缩一团的春花,吴毅起身前往浴室,清洗。放水,调水温……
待一切准备妥当,回身出来后……却看不到床上熟悉的身影?
急忙奔过去,才发现背对床铺静坐在地板上的春花。散落一地的乌黑秀发遮掩着裸露的娇躯,星星点点间似看到了蓝色的光华流动。顺着流动的方向缓缓地看到有蓝色的液体晕染开来?
“春花,你怎么……你干什么?!”爆声厉呵。
吴毅原本担忧的心,在走进看到用刀片不断伤害自己的春花时,一种无措气愤令他仅有的掩饰都消散不见了。抢过又要划伤纤细胳膊的锋刃……近看?触目可及的却是更大的震撼,急于找医药箱的身体顿在当场,“……”
“我的血是蓝色的,这还能称为血吗?吴毅我好痛。手臂痛,心更痛……你看,没有伤疤,就像我从没有受过伤一般,我是不是个怪物……”
揽过颤抖的春花,吴毅心中更痛。“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抱我起来。”她已经浑身酸痛到没有一点力气,精神涣散到没有焦距了。
春花早就发现了绒被下的血渍,在大雨倾盆吴毅起身关窗的时候。当时晨曦微亮,绒被携带着吴毅抽身离开的风,晃动出点点萤光……俨然是床榻上自己初夜留下的印记。
吴毅转身间。春花挥平绒被继续闭目装睡。
她在想……她忆起自己从来没有受过伤,不论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她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血,她没有测过血型。她前生高考前赶上体检审查事故,体检无果。大学前重生一会,体检更是没赶上。她的身体她不了解,也没有人知道正常不正常。
回想起来,她太过于健康,没生过病,没受过伤。
支开吴毅,为的就是亲眼亲手鉴定自己是不是怪物,结果毫无悬念,她是。
一手环住吴毅的颈项,一手轻轻拉开洁白的绒被,在纯洁的床单上,四溅开来的不是醒目红梅,是冰蓝萤火。
触动眼球的蓝,比不上星空暗影下的美。昏黄阴沉中,透射淡淡日光的蓝却显忧伤。
“你看到了,我重生因为我是怪物。”
“春花……”
“你说我是什么妖怪,什么异种呢,我怎么自己不知道?你说我爸爸妈妈会知道吗?他们会伤心吗?”
“春花……”
“嘘……听我说。”封住吴毅口中的温柔,避开彼此眼中交汇的光影。春花用力圈住吴毅的脖颈,身体厮磨紧贴,探向窗外的雨帘……
这是她,从看到刀片划下胳膊那刻便想好的话,她要说出来,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