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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妇女脸色苍白,嘴唇直哆嗦:“你,你们太不像话了,欺负人!咱找地方讲讲理……”
彪形大汉叫道:“去你妈的 X !爱找谁找谁去!八号床,吴为。哼,爱谁谁,天王老子都不怕!咱有的是票子,好使!到哪儿都好使!气死你个傻 X !
旁边有一老人劝说:“算了!算了!都干正经事儿去吧!”
文雅女士心犹不甘地边走边说:“不信没有王法了!”
女摊主得意地:“王法自然是有的,可它为谁说话可就不一定喽!往后买东西先掂量掂量腰包再打价,别在这里现眼丢人。瞧那副穷酸相!”
我心里那份气呀,好像自己受了辱骂一般。清平世界,怎么冒出这么些非人非鬼的东西来?为什么发迹的是这些家伙?莫非苍天睡着了?
好不容易走出商业区,我深深吸几口新鲜空气,才渐渐心平气和了。
二十二 沉渣泛起 稿木嗟呼神鬼惊(三)
一个着装体面模样英俊的小伙子走到我身边轻声问:“大姐,要发货票不?”
“发货票?要它做什么?”
“报销哇!”
“啊——”我怔住了。
小伙子可能以为我动心了,又凑近些问:“要吗?”
“多少钱一张?”
“你要多少钱一张的?价钱得看你要的面额大小。”
我瞪着眼不说话。
“要空白的也行。价钱么……”
“哼!”我扭头走开。
听人说过“大头小尾”开发货票,这样买主可实报或多报,而卖主呢可以逃税、漏税;有人还在发货票上玩“空手道”——根本不买什么东西,楞找熟人弄张发货票,到“老公家”钱柜里去兑换现金等等。开始我并不相信,觉得现在有些人是吃饱了撑的,没事编瞎话。后来;也就是在我买衣服的时候,见人买了服装,请售货员开了一张文化用品的发货票,我才有一点儿相信了前面的传言。不过,买卖发货票我还是头一回见闻。真是大千世界,无所不有!一个大小伙子,你干点什么营生不好?怎么干这个买卖?你不怕被政府抓了去?唉!
没走几步,一个中年妇女截住我说:“大妹妹,求你件事儿。”
我站下了:“什么事?”
“买了块布,要给小妹做衣服。她没来,求你替量量尺寸,你们身材差不多。”
我正犹豫,中年妇女连推带拉,把我弄进路边上一个过道改建的小黑屋。里面影影绰绰的有个柜台,上面放几捆黑不溜秋的布。一个看不明脸面年龄的女人在柜台后伸过米尺,在我身前横比量一下,竖比量一下,喊出:“二米八!”
旁边立刻过来一位妇女,把一卷黑布塞在我手上:“拿着!六十元。”
我被弄愣了,不知这究竟是怎码子事儿。
拿布的妇女又说:“便宜!单位上发的,让给你了。”
哈,便宜。不过,便宜不便宜,我要这个没有用。我不要。我坚决不要。那两个妇女七嘴八舌地非让我买下。
怪了:干嘛非把便宜给别人?这里有鬼吧?这么一想,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转身就走,恨不能一步跨出这个阴暗肮脏的�荨�
那两名妇女犹拦住,不肯放我走。
我急了:“青天白日的,你们干什么呀?我找派出所去!”
两名妇女这才放开我,狠狠地说:“不知好歹!”
我直恶心,扶着路边柳树站着定定神。眼前霍然一亮,一个大金戒指在路中央摆着。刚刚碰上了鬼,心里正害怕,就看哪儿哪儿都是鬼了。奇怪,方才我出来时怎么没见戒指?忽然就从地底下冒了出来?该不是人们讲的骗人勾当?
一个过路的穿戴摩登、红眉毛绿眼睛的女青年一步抢过去,捡起了戒指就往口袋里揣。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妇女也跨了上去,一把抓住女青年的手:“姑娘,那是我先看着的,你可不好独吞了。”
女青年说:“谁捡着就是谁的!”
“你别不讲理呀,确实是我先看见。不信问这位姑娘。”半老妇女指指我。
我心里一下子就亮了:我出门时就见这半老妇女在那边溜达,说不定那玩艺儿就是她的,说不定她是钓我的呢!
半老妇女又说:“常言道:是面分一半儿。怎么样?”
女青年犹豫着。
半老妇女说:“走!去派出所,交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