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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们俩,再没有烦恼,没有任何人会打扰。
他牵着她的手,两人默默地往前走,林中隐隐能闻鸟啼婉转。
他们抬阶而上,青石板的山石阶变变曲曲地从林间一路向深山处漫延。
经过地方,头顶上是一树一树火红的叶子,像是无数的火炬在半空中燃着,又像是春天的花,明媚鲜妍地红着。
天色晦暗阴沉,仿佛是山雨前的宁静,铅色的云低得似要压下来,他叹了口气说:“好像快要下雨了。”
“我不怕,因为你在我身边。”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心里感觉好踏实。
山路之侧有一株极高大的银杏树,黄绢般的小扇子落得满地都是,她弯腰拾起几片,拿在手里只觉得好玩。
他仰头看那参天的树冠说:“怎么没瞧见白果?”
她笑了笑说:“这是雄树,自然不会有果。”
环顾四周,满皆是红艳艳的五指叶,惟一这一株银杏树独立其间,他是孤芳自赏,还是顾影自怜,都不重要了。
山上是一座破庙,庙中破落不堪,但见居中的观音金漆剥落,却是慈眉善目依旧。
飞飞随手折了树枝为香,插到那石香炉中去,虔诚地拜了三拜。
御谦突然也跪下来,他拉着飞飞的手,深情不悔地凝着她说:“观世音菩萨在上,飞飞,你愿意和我一起在观音面前三拜结发吗?”
飞飞愣愣地望着他,他接着说:“戏里有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在月下发誓再结来世缘,我一直想,如果真有来生,我一定还要遇上你。求菩萨保佑我们!”
飞飞泪水刷地流了下来,只见御谦俯首一啊,她也一同俯首下拜托。
地上的灰尘呛起来,他咳嗽了一声,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温软绵柔,她一惊问:“你怎么了,手这样冷?”
他淡淡地笑说:“我不冷。”蹲身下去,替她掸尽旗袍下摆上的灰尘,方才直起身子说:“走吧。”
庙后是青石砌的平台,几间石砌的僧房早已经东倒西歪,破烂不堪,台阶下石缝里一株野菊花,开了小小几朵金黄,在风中荏弱摇曳,令人见而生怜。
因为风大,她拥紧了大衣,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只听山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寒意侵骨。
她情不自禁向他偎去,他将她抱在怀中,她的发香幽幽,氤氲在他衣袖间。
他细细地抚着她的脸低声说:“飞飞,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
她摇摇头说:“现在不说,以后再说。”
忽觉一点冰凉落在脸上,零零星星的雪霰子正落下来。她“啊”了一声:“下雪了。”
稀稀落落的雪粒被风卷着打在身上,他在她黑发上吻了一吻,山间风大,他的唇也是冰冷的。
雪霰子细密有声,越来越密地敲打在枝叶间,打在人脸上微微生疼,他突然紧紧地搂住她:“如果这一刻能静止,我希望永远停留在这里。”
他嘴角微微上扬,那样子像是要微笑,可是眼里却只有一种凄惶的神色,她心中最柔软处划过一丝痛楚。
她强颜欢笑,轻轻摇动他的手臂:“这种美丽的时刻,你唱首歌给我听好吗?”
他听那雪声簌簌,直如敲在心上一样,只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冽然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微笑里惟有动人。
“想听什么?”他用手托着她的下巴,柔声问。
“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欢。”她目光澄亮若秋水般望着他。
雪愈下愈大,如撒盐,如飞絮,风挟着雪花往两人身上扑来。
他紧紧搂着她,仿佛想以自己的体温来替她抵御寒风,在她耳畔低声唱《小情歌》,那是她的情歌,也是他的。寒风呼啸,直往人口中灌去,他的声音散在风里。
这首歌婉转幽柔,他轻声低唱,她眼中泪光盈然,也随着节奏唱起来。
风声里,无数的雪花落着,天地间像是织成一道雪帘,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只是紧紧地搂着她,他们歌声余音在林子里袅袅盘旋,久久不散。
兑现承诺
“妈,你又说御谦今天一定会来,现在天都黑了。”林昭然不耐烦地嚷冲母亲起来。
厅里坐着三个人,林市长在抽烟,林夫人在喝茶,而林昭然打扮得高贵美丽,此刻却愁眉苦脸。
她由早上坐到晚上,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她的心也越来越急躁。
“放心吧,他一定会来的。”林夫人的回答从未变过,她深知御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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