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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尔透过胳膊缝瞟去,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就连史宾塞都噤声不语,眼巴巴地瞅着瑞丝拐过弯儿停在雷扬泽门前。
墙壁不很厚实,隐约透出些交杂着轻笑的低语,轻盈的,低磁的,娇软的,沉澈的,宛如天然造就的曲,毫无缝隙。
史宾塞咕嘟咽口唾沫,不敢看它家姑娘的脸。
瑞丝舔舔食指,静静按在门上,徐徐画出一个眼睛形状的梭形魔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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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本不想做这么自毁身价的事,但她控制不住心底的渴望。
而事实证明,抛弃矜持完全是有价值的。
只有雷扬泽·杰斯敏会用平静的眼光看她,哪怕她厚着脸皮要求进房;
只有雷扬泽·杰斯敏会倾听她时不时爆出口的真实想法,哪怕恶毒市侩得不像话;
只有雷扬泽·杰斯敏会尊重她的迷茫和彷徨,哪怕她说她其实很厌恶那朵火红火红的花。
娜塔莉害怕某天自己终究再不是自己,又害怕现在变得太像自己,最终什么都不是。
不过,那一切都无所谓了,她会紧紧抓住这个愿意包容她、爱护她、珍重她的男人,谁也不能抢走。
第45章 PRINCE45卡多利亚的疯狂
雷扬泽一抬眼朝门望去,浅蓝的瞳仁里微光细碎。
“怎么?”娜塔莉也跟着瞧,蚀了漆的边花杉木门,一道一道全是岁月留下的刻痕,于是雪白的手腕轻轻一荡,顽皮地遮掉他视线。“那边难道有东西比我更好看?”
雷扬泽垂下眉目扬唇不语,时光凝练出来的沧桑和沉默此刻仿佛全部回溯成青年人内敛而诗意的忧郁,以至于娜塔莉根本没法发现面前这个真实、真挚、真情的男人其实蒙着无数层顽固的肥皂泡,令人着迷于他的梦幻漂亮,却深深忘记了色彩斑斓才是世上最光怪陆离的视觉诈骗。
娜塔莉觉得喘不过气般地心动,想独占他,想把他一口吞进肚子。
飘忽狂热的目光紧紧胶着在雷扬泽身上像吃撑的胖子,挪不动一星半点——这名闻遐迩的前帝国公主哪还有前日再见时的洒脱爽朗?
雷扬泽不着痕迹地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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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丝缓步下楼的时候引来不少偷觑,她的变形术并不稳定,心情波动太大的时候就会崩塌。
此刻恢复原本样貌的少女眉梢冷冽,却唇角带笑,袅娆的姿态好似即将参加王室舞宴的年轻贵妇,也许她刚刚嫁给某位功高勋著的英俊元帅正享受春闺粘腻,也许她刚刚继承一座古老城堡遍地金玉丝绸满室珠光美酒,更兴许她刚刚离开国王陛下香薰醉暖的红绒高床,耳中依旧回荡着香甜贵重的豪奢情话。
止不住的慵懒,妩媚,芳菲靡/艳,微睨的眸底结着令人自惭形秽的霜。
瑞丝很少马力全开,而她时常自夸的容貌的确不是随便乱讲的,纵使在那诡变万千的黑暗世界里亦久负盛名,清浅一句极恶美人,道尽不可一世的魅色,不可一世的傲慢。
她很镇定,真的很镇定,甚至记得给自己加一道障眼法。憋着一脑袋不太和谐的内容,憋着心底咆哮的愤怒,像一簇冰寒的火,埋藏着狂躁的温度,森然地静默。
西诺抢走劳尔的杯子然后替他喷出了今天的第二口茶。
“瑞……噗咳咳……瑞丝……”
劳尔已经不想再接受外界消息了,乌龟一样缩在椅子上求抹杀。
天知道他才是最无辜的,练练法术跟婓珂蒂诺讲讲话养养默契,再不然有知无觉地受雷扬泽引导玩弄西诺,除此以外他啥也没干啥也没干啥也没干啊啊啊!为毛一觉睡醒就要被炮灰掉啊啊啊!
瑞丝看到西诺,居然还能露出个春风化雨的微笑,但瞧见那笑容的两人不觉股间战战。
她就像童话里的仙女,魔杖一挥轻松勾走满城雄性生物的小心肝儿,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跟着她离了家,出了城,过了河……
西诺/劳尔:然后一定会被割下不听话的小鸡/鸡放在橱窗里展览嗷!
这都是雷扬泽的错!鸡/鸡公敌!
瑞丝却不管俩已经被吓到重度风中凌乱的男人,款款坐在桌上拿指尖戳西诺的胸口:
“从我们认识起,你就是个非常值得依靠的好家伙……应该不会像某人一样包庇罪恶吧,嗯?”
娇滴滴扬起的尾音颤啊颤,颤得好家伙和某人心肝脾脏肺都在晃悠。
西诺泪流,对不起了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