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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向那青衫男子问道。他一贯温和耐心的样子,在此处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青衫男子强扯出一抹笑容,说道:“小弟姓钟名文彦。”接着,便又对淳熙讲起他的家世,虽然是一个不喜欢言语的书生,但是碰到一个愿意用心倾听的人,便开始滔滔不绝了。
原来,这钟文彦的家里原本是书香世家,祖上代代为官,曾祖父钟洛琛曾经在长安做过观文殿大学士,每次回乡,备受众人瞩目,好不风光。告老返乡之后,便在老家永济修了钟宅。但是到了祖父这一代,钟家便人脉单薄起来,只有父亲这一个独子,还是年过四十才有的,因为如此,钟父便成了家里的宝贝,事事宠着,纵容着,慢慢变得不学无术,花天酒地,花钱如流水,家里的积蓄被他败去了大半,到了祖父去世后,钟家便家道中落了。然而钟父始终不知自持,将家里唯一可作为收入的田产也尽数的典卖出去,继续自己花天酒地的生活。
现在,钟父已经去世,就是到死,竟然也死在了妓院里。钟母含泪用最后的积蓄葬了他,慢慢的,便连家丁丫头都请不起了,钟母便只好放他们离开,亲自持家。那时候,文彦才刚刚八岁,已经慢慢开始懂事了,钟母便用自己为别人洗衣做针线活挣来的钱供他读书识字,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希望通过儿子能让钟家翻身。
钟文彦说到这里,目光突然变得悠远而悲伤,说道:“是我不争气啊,今年春试的时候突然生起病来,托着病体前去考试,没想到还是落第了。”
“文彦兄参加了今年的春试么?”淳熙听他这样说,遂问道。
“是啊,”钟文彦叹息道,“只可惜我让母亲失望了。”
淳熙叹了一口气安慰道:“那也是有病在身的缘故,文彦兄莫要自责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我想,令堂是能理解你的。”
“是啊,自从我回来后,娘亲什么也没说过,只是更加尽力地洗衣做针线活了,为我调理身体,积攒学费。”他突然抬头看向淳熙,欲想叫出他的名字,却现自己竟然忘了询问他的姓名,有些自责地低声问道:“兄台该怎么称呼?”
淳熙轻轻拱了拱手,谦恭地说道:“小弟姓苏名淳熙。”
“苏淳熙?”钟文彦惊愕地抬起头,“兄台可是今春状元苏淳熙?”
淳熙点点头,笑道:“正是在下。”言语间谦恭有礼,丝毫不曾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架势。
“啊呀,状元郎在此,文彦不知,多有得罪了。”那钟文彦忙欠身向淳熙行礼。
淳熙赶忙扶他起来,说道:“你我二人在此地能有幸相逢,即是兄弟,何必拘泥于礼节呢。”
那钟文彦只是轻轻咳嗽一声,脸色微红,低下头去,羞赧的说不出话来。
青盏方才一直在旁边听着,虽然不曾插话,却是听得格外认真。她只是不曾想,这迂腐的书生竟然还有这样曲折的身世,不由得对他多了一丝好感,还有,就是同情。她甚至想到了一点,若不是他参加考试的时候生病,那么这状元的头冠,是否还会落到大哥的头上。这人虽然在日常小事上有些迂腐气人,可是就他举止谈吐而言,怎么看都像个满腹墨水的人。这样的感觉是装不出来的,因为知识的积累自然而然的流露。
觉得这样的情形有些不太和谐,于是便笑着说道:“钟公子,大哥都把你当兄弟了,你又何必为此事计较呢。如果大哥只看重身份地位的话,就不会请你们上车了。”她说话语气委婉,只是尽力的劝说,而没有半分不敬的意思,所以,也并没有让任何人觉得此话有什么不妥。
钟文彦这才慢慢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个笑靥如花清新夺目的女子,久久的凝眸。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不仅是容颜,而是给人的那种感觉,那种可以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的感觉,是再美的容颜也比不了的,那种自内心的欣赏与动容。许久,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只轻咳了一声,向她点点头,便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淳熙,低声叫道:“淳熙兄……”
淳熙微微笑道:“文彦兄莫见怪,这是小妹青盏。”虽然说出的话有些谦虚,可是那语气却是分外的骄傲自信,因为,那是他的小妹。
“淳熙兄说笑了,”钟文彦轻轻道,然后向青盏轻轻一揖,抱歉道,“是在下太过不知变通,让青盏小姐见笑了。”
青盏也只是向他微笑着一揖,然后微微低下头。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不便插话,便只想沉默寡言地听他们说。
微凉的风把车窗的帘子轻轻撩起,阳光斜斜的打入,微微泛红的光芒,不似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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