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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旋即叫通信员快去找老郭,就说杜主任要调用他的拖拉机,一共用三天。不同意的话,就去找杜主任解释去。
那头儿补充道,用十天,我正好也用用呢。
杨贤德瞪眼道,滚!
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全公社的妇女干部都到齐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十个妇女聚在一起,公社大院里顿时像开了油锅,又扔进了块面坨坨。唧唧喳喳的说话吵闹声,如满院的麻雀在闹腾。
杨贤德捂住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紧贴在电话筒上,大声喊道,你个龟孙儿,派来**儿的司机呢,咋还不快点儿去找那寡妇啊。我这里都油开锅哩,再不快点儿,就要被炸成油饼饼啦。
扔下电话,他又一连声地喊老胡,大声吼道,你叫这帮妇女闭上嘴好不好,我的脑壳儿都要裂啦。
老胡回道,只要车来了,你就是想听,还没有了呢。
直闹到太阳快下山了,那辆刚**儿的拖拉机终于轰轰隆隆地开进了大院。立时,又引起一场争夺上车的混战。
木琴因为怀抱着钟儿,被老胡特意安排进了驾驶室。驾驶室里除了一名老得秃了顶的司机外,再就有老胡和北山一村的妇女主任沈玉花。沈玉花随村上的车,坐在驾驶室里一直没敢下车。她怕下了车,就捞不着坐驾驶室了。
夜幕四起的时候,她们才赶到县城招待所。女人们连县城的模样还未看清,就被赶进餐厅吃晚饭。饭后,又被安排住进了临时打起通铺的县政府大礼堂里。
木琴的铺位正好与沈玉花紧靠在一起。酸杏姥姥家是北山一村的,虽说人没了,可这情意还在。俩人的感情无形中就拉近了许多,说话自然也就随意了许多。俩人东家亲西家疏地扯起了家常。
沈玉花问,俺姑奶奶死的时辰,真的闹鬼呀。
木琴回道,当时,我也不在场。只听村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也说不清楚。
沈玉花凑近木琴的耳边,悄声道,这事还真有过呢。俺村的一个寡妇,就被鬼魂撕缠过。我亲眼见的。
木琴赶紧问道,我也听京儿他爹说,你村有个寡妇,没了男人,也没有娃崽儿,是真的吗。
沈玉花说道,咋没有,才过三十就没了男人。她又没有生育,现今儿四十刚出头,还是一个人过日子呢,可怜哟。都说她生就的克夫相儿,没有人敢娶呀。
木琴立时把酸枣的家庭变故从头至尾讲说了一遍。意识是,想叫她去说说媒,帮着给凑成一个家庭,省得俩人都受凄惶。
沈玉花道,只要那个男人务正业,心眼儿好,不嫌弃她,穷点儿也没啥儿。一回去,我就抓紧说去。男方要是没啥意见,这事准成呢。
木琴高兴地道,可好了,这事咱就算定下了。回去抓紧撮合,争取年前年后就把俩人拾掇在一起,也了了一场心事。
沈玉花笑道,看你急的,就跟自己要办喜事似的。不过,咱就是办理,也得按乡俗规矩办,断不能潦潦草草地就完事哦。
木琴应道,那是,那是。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木琴们无非是到县城驻地的石牌村参观学习,听经验介绍。再到县政府大礼堂里开会,听领导讲话做报告。之后,又免费看了几场电影,便由那辆拖拉机把她们轰轰隆隆地送回了镇子。
这次的县城之行,给木琴带来的最大收获是,结识了沈玉花。并通过她,替酸枣寻到了一桩美事。木琴感到心情异常地轻松愉快。茂林惹出的恼恨和不快早被她抛到了脑后,不见了一丝阴影和污迹。
初尝杏果3)
沈玉花是个急性子女人。回到村里没几天,她就托人捎话说,那寡妇也同意,就是不知酸枣的为人咋样,要见见面再定。
木琴回到家后,急于落实县里的会议精神,反倒把这事给撂到了一边。谁也没有顾上说,就连茂生都还蒙在鼓里。一接到回信,木琴赶忙先对酸杏女人说了。
酸杏女人喜道,你可给咱办了件大好事呀。婆婆临死时,没合上眼,就是因了娃崽儿叔没个着落呢。你看咱啥时办理才好哇。
木琴说,晚饭时,我得找二叔,听听他的意见。要行呢,就趁热打铁地快办。要是不行,咱再帮着张罗打听。总能找到个合适的主儿,不会就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下去的。
酸杏女人喜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擦抹着眼角上的泪花,一个劲儿地说道,费心哩,费心哩。俺一家可怎样报你的好儿哦。
傍晚回到家,木琴赶紧烧火做饭。她又对茂生道,今晚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