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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毛儿还没长齐的小通信员一愣,问道,啥典礼,领导没叫通知呀。
酸杏知道自己犯了傻劲儿。他连忙说道,不该你事,不该你事。快忙你的去吧。
待毛孩伢子通信员一走,酸杏立马找到木琴,说道,毁哩,明儿的开业典礼搞不成哩。公社要开会,不仅领导来不了,恐怕咱也不能蹲在家里搞了。他就把公社下的通知讲了。
木琴也是一愣,说杜主任都说好了的,一准儿参加的,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呀。
酸杏扎撒着两手道,这可咋办吔。啥事都安排妥哩,就等他的东风。看来,这股风又溜走了。这不是耍咱们么。
木琴说道,也不算耍咱。一开始,咱就犯了个错。以后,就一步步地错下去了。这也是咱今后应记住的教训。
酸杏一拧脖颈子犟道,咱咋错啦。哪一件事不是先请示好再做的,哪一项不是按领导意图办的。错咋就在咱身上呐。
木琴笑道,我说句话,你也别恼。你也是拼尽全力了,可能不好接受。咱错在第一步是,不该把典礼的日子定在“五?一”节。这是个国际性节日,上级能不借机搞些活动吗。这一搞,就与咱的事冲突。咱这小家,只得让人家大家了。要不,咱就把日子往后推一天。尽量争取领导来,也显得重视。要么,咱干脆就自己搞自己的。领导到不到场,也是一样地看病上学。
酸杏牙疼似的吭哧了半天,说道,咱的日子和时辰都起好了,是千载难逢的吉日良辰,不用就可惜哩。我看,咱明儿早去,听听领导的意见。要是领导们没时间,咱就自己弄。领导参加不参加的,不过是个场面,管啥屁用哦。
果然,杜主任没时间。上午一散会,他还要赶去县里参见一个会,三天也回不来。末了,杜主任抱歉道,是我失信哩。就这一次,我自己替你们记着呐。等到啥时候,我再想法补回来。
他又把杨贤德叫来,吩咐道,今天的会议内容少。散会后,可以把相关部门的人员聚一下,由你带着去杏花村。把大夫和老师先送去,简单地搞个挂牌仪式,马上就回来。千万别耽误下午的工作哦。
这样的安排,让酸杏们无话可说,又感激万分。酸杏一个劲儿地朝杜主任念喜歌。
杜主任挥挥手,说道,你也别老在我跟前念菩萨。要是这学校和卫生所搞不好,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立马就把派去的人再招回来。公社这边,可是人手紧张得要命呢。
吓得酸杏赶紧闭上了嘴巴,溜溜地退了出来。
于是,杏花村新媳妇上轿头一回的庆典仪式,终于如期举行了。
公社里来的五、六位领导,连同年纪轻轻的姚金方大夫和胡老师,在全村老少新奇又期盼的目光注视下,站在村小学和村卫生所崭新的大门前,轮番上前讲话祝贺。又在一阵鞭炮声中,把李振书手书的“杏花村小学”和“杏花村卫生所”两个木牌牌,分别挂到了两扇大门的门楣上。
仪式一结束,酸杏又把公社来人让到了自己家里。他说,今儿还是我弟的喜庆日子。请领导们赏光,喝上杯喜酒再走。
公社的人都说,老贺,你咋不早说呢。喝喜酒,连份随礼也没带,多不好意思呀。
酸杏忙道,只要领导喜来,就是我弟的福气呢。
初尝杏果3)
酸枣的新婆娘是在下午三点钟左右来到了杏花村。
这婆娘也没坐车,也没坐轿,是在几个人陪同下,紧一步慢一步地走到了村子。沈玉花是整个送客队伍的头儿。
酸杏婆娘临出嫁时,与原先的婆家闹了几场不大不小的架。她委屈自己在婆家做牛做马苦挣苦熬了这么多年,临到改嫁了,却是净身出户,连小草棒棒也没能带走一棵。自己身上穿的这身新嫁衣,还是沈玉花看到她原来的破烂衣服太寒碜,帮忙凑钱做的。同时,她还与自己娘家人堵了一肚子气。自己吃苦受累这么多年,虽说爹娘已经入土了,可兄弟们还都健在,侄子侄女一大群。竟没有人关心过她今后的日月怎么过,不管不问。现今儿,幸亏沈玉花热心张罗,总算又有了着落。可是,再嫁这么大的事体,娘家人还是不管不问,甚至连贴己的话也没一句。好像自己成了晦气鬼,粘到谁,谁就倒霉似的。都躲得远远的,抓不到个踪影。故此,尽管送客队伍中也有娘家人陪同,她一句话也不愿讲。一个人就这么闷闷地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一直走进了杏花村。
木琴原本派了银行在村口候着的,说只要一见到新人的影儿,就抓紧跑来通知,这里好出去接人。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