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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看了她一眼,邱广寒立时捕捉到了他这个眼神,哼道,又怀疑我了?
凌厉连忙摇头道,不是,只是——我所知的只是它很锋利,另外年代久远。其它的秘密全然不知。
你是哪里得来的呢?邱广寒道。总不是捡来的?
就是捡来的。凌厉笑道。真的。
什么时候过不下去了,靠它就能赚大钱。邱广寒一本正经地道。
我这些年赚的钱,哪一笔不是靠它。凌厉平淡地道。
你杀过多少人,数过么?邱广寒道。
起初是数的。凌厉道。后来就糊涂了。
他停顿了一下。
现在更糊涂了。
邱广寒轻轻摇头。
想不到我竟会认识一个杀人如麻的人。
杀人如麻这个词好像令凌厉浑身起了阵战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他有点不很舒服地道。
邱广寒凑近了他的脸孔,似乎在仔仔细细地看他。凌厉不甚明白她的意思,突然见她伸手在他眼前一挥,不由紧张道,干什么?
邱广寒哼声道,那么就说杀人不眨眼吧。
凌厉一愕,邱广寒已经转身走开了。
波澜不惊的日子也只能有三天,这似乎是凌厉沉得住气的极限。倘若这是在竹林的小屋里,十天不出门他不觉得什么;倘若只有他一个人住,十天不出门也没什么。但既不是竹林,也不是一个人。邱广寒每日往来于住所与市集。虽说她也说会打探消息,凌厉也相信她有足够的机智,但三天全无说法还是令他按捺不住了。…
他从过午就开始坐立不安。比起他这左右为难的心不在焉,邱广寒刺绣显然是专心多了。
邱姑娘。凌厉突然伸手扶住桌面。我想我还是出去看看……
邱广寒正从绣面底下透上来的针半分没停,又好几针将这一部分绣完,好像半晌才想起凌厉在等自己说话,便说了句,不行。这两个字说得既不快也不用力,好似无心。她说着甚至还站起来,顺手将刺绣的活都搁到了旁边的架子上。但这个态度却明摆着让凌厉没法再说下去了。只见邱广寒又从旁边取了纸笔下来,道,把手拿开些吧,我要画画啦。
凌厉只得把手拿开,看着她毫无办法。原来邱广寒因听说凌厉夸乔羿的母亲字好,她自己以往几乎没有什么机会捏笔,现今闲来无事,便也兴了写写字的念头。到得第二天邱广寒写了会儿字后又想起来乔羿闲时时常作画,干脆改写为画,大肆涂鸦起来。
邱姑娘。凌厉又急道。究竟你有没有在听我……
邱广寒提笔的右手微微抬起一些,朝他摆了摆,示意他不要说话。凌厉心里有些恼怒了,只见邱广寒将笔去蘸墨,一时竟有些冲动想将她的纸撕去。他双手都放上了桌沿,压到了她的纸上,这令邱广寒斜眼朝他瞥了瞥。不过她也并没说什么,顾自开始在纸上画起来。凌厉抓紧纸缘欲扯,却终于还是咬一咬牙,转身到房里抓过剑,便向外走。
邱广寒把笔一放,道,凌公子!
凌厉讥讽地转回头来,道,你知道理我了?
我只觉得你莫名其妙。邱广寒道。好好的突然发急干什么?
我不习惯过这种缩头乌龟的日子。凌厉没好气地道。
谁说你是缩头乌龟了?邱广寒道。你先前在竹林里躲了那么久呢,也没人说你是缩头乌龟。
但是眼下却有许多事情未曾弄清楚,倘若我不去查……
你需要查什么?邱广寒道。我只知道你是别人要找的目标,你应该做的是不要让别人找到。你不是也早知斗不过他们么?现在又想知道些什么?
当然是想查出伊鸷堂在临安的势力所在。凌厉道。若能知道他们的底细,我们总能想出办法先发制人。
你怎么答应我的,这么快又反悔了?要是叫他们发现了,就算你立时逃脱,他们知道你活着,找起你来就是事半功倍,那我们岂不是又要提早换地方了么!我可再没那么多地方可想出来了!
我正是着急,因为他们就算不知我是死是活,迟早也要找来。我若不动,岂非等死?
邱广寒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就是不相信我。
只见她慢慢起身,转身到房里去了。凌厉只道她生气,一时也没了主意,不料她又出来了,手中拿着卷起的一幅纸。她将桌上的新画撤掉,将卷起的纸铺了开来。
喏,你看。她气鼓鼓地说。
这是……凌厉盯着铺开的图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