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别胡思乱想。”妹妹的诡笑让花阴茴头皮发麻。
“我有吗?”
“你为什么对四皇子提起我订亲的事?你的用意为何,我岂会不知。”
花阴舞默默地提起几上茶壶,倒了杯水,缓缓轻啜。
待她喝完,花阴茴又为她倒了一杯。“阴舞,四皇子的身分非比寻常,不是我们高攀得起的。”
但匡云北是近三、五年中,唯一让花阴茴另眼相看的男人。
一个女人要独自撑起一片家业是很辛苦的,事实上,别说女人了,男人也是一样,孤独最易摧折人心。
因此,花阴舞一直很希望姐姐能够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携手共度难关。
“阴舞……”花阴茴还想劝妹妹放弃为她寻伴的念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打扰了,不好意思。”房门三度开启,匡云北手里端著一碗热腾腾的药汁走进来。“你的药。”他把药碗放在花阴茴面前。
她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别人也许很难相信,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女战神很怕喝药,但她确实是。
而他也很轻易地看穿了她的心思。
“倒数第二帖了,你就勉为其难喝了它吧!”他笑。
她真的觉得他是个非常可怕的人。对人心了若指掌,她一举手、一投足都瞒不过他。
这样的人让人欣赏、也令人畏惧;今朝,他们是朋友,他对自己也许可以千依百顺;但他日,若不幸意见相左成了敌人呢?
过去的经验教会她,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所以她不想跟匡云北赌这一局,一点也不想。
面无表情地,她端起药碗,一口喝尽苦涩的药汁。
“真乖。”他突然这么说。
她觉得才入喉的药忽地反呛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著他。
“奖赏你的听话,这颗果子给你甜甜嘴。”他送了她一颗芳香四溢的艳红果子。
她目瞪口呆。
他收了药碗,朝她挥挥手。“你们慢聊吧,我先走了,晚上见。”
她没反应过来,看著果子,看著他……
良久——
花阴舞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打破满室的沉窒。
“他在哄你呢,姐!”真难得,花阴茴也有被哄得一愣一愣的时候。
花阴茴只觉好气又好笑。“那个家伙,真不知他几时才是正经!”
“而这样的他却让你笑了。”多久了?打父母亡故之后,她们姐妹俩就不知欢乐为何物,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还记得怎么笑。
听到她的话,花阴茴却沉下脸。长久以来,她日子过得辛苦,却不感到痛,因为习惯了。
如今,有人给她快乐,她很感激;但也不禁深怕喜悦过后,她已忘了要如何去适应那种疲累。
与其有了梦想,再去尝到梦想破灭的至痛,她宁愿从不知梦想是什么。
“别说了阴舞。”她不愿再提。
“最后一句了。”花阴舞起身,走到门边,淡淡地说了声。“他说了禁语,而你没有反应。”这是自从父母亡故后,花阴茴首度对犯了禁忌的人不予处分,其意义之深远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啊!
花阴茴目送妹妹离开,默默地想著这个乍然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
他不是第一个对她表现出兴趣的人,但为什么,她没办法如过去般等闲视之?
她的心在改变。
也许是寂寞太久了。岛主的光环并不如想像中光灿,其背后的责任是很沉重的;而她一个人背负了十余年,身、心都累了,难怪会反常。
也许该想个办法尽早送走匡云北,省得她起了懈怠之心。
只是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要瓦解他的固执,肯定是门困难的功课。
夜半三更,银月如霞,飞凤岛中央的静水湖边,有一条颀长的身影正在沐浴。
乌亮的黑发披在匡云北古铜色的裸背上,夜风吹起,带起一串晶亮的水珠,和著几许惑人的邪魅,构成一幕惹人遐思的奇景。
有幸欣赏到的人一定会终生难忘,但前提是,他得突破香香的防卫。
香香是个身长六尺余的大汉,人高马大、身材壮硕,怎么看都像个力拔山河的霸王,只除了他有一副爱哭的脾气。
匡云北虽然跟他主仆十余年,很是了解他的个性,但有时,还真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