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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所谓的风水大师。不过,他没有见过真正神奇到不可解释的现象,到后来都被他一一破解了。他手头也有一些方方面面的所谓的专家名单,能为他所看到的怪现状做出科学的解释。后来他就有些见怪不怪了。
他怀念那段当新闻记者的日子。
如今他调到了周刊部,一门心思想着的是怎么赚钱要紧了。
最好不要让“黑名单”的信件破坏了自己的生活节奏,影响到情绪。他不希望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哪怕是在工作中也一样。
同事们准备走了,办公室渐渐人去楼空。
周刊部主任、报社副总编辑杜新春经过王连城的办公隔间的时候,叮嘱他熄灯、关空调、关电脑,节约用电。他懒懒地答应着,从椅背上取下了自己的皮包,塞进了一本汽车杂志。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骤然响了起来,完全是不合时宜的。上班族最讨厌在下班收工的时候来电话,而且没完没了地响。
只得接起来。万幸,声音甜甜的一个女子。是夏芙蓉。她说自己刚报了机动车驾驶员考试,问他有没有空,陪她练练车。
抬头望望窗外,确实还早,西天的太阳余威未消,一片煞白的光亮,尚没有落到积木般的建筑物那边去。
还没走出一楼办公室,王连城就看到门外有个人,穿着一身灰,头上还套着一个什么东西,身影绰绰,一直在往里张望。看到他正往外走,那人就推门蹩进来了,像个幽灵。
“王记者,王记者!”
“怎么又是你啊?”
“王记者,下班了?”那人嘿嘿地笑着,搓着手,两只手的指甲缝里、纹理间总是有一些黑色的油污。脸上也是,眼睛鱼尾纹那里,鼻窝里,嘴边,显得脸上的毛孔分外粗大,里面冒出来的不是汗水,仿佛是石油。
“又什么事?你就不能洗洗脸?大热天的你戴着一个什么东西,头套?袜子?要做飞贼还是飞虎队?”
“我洗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干净不了。命不好。”他把头上一个软塌塌的灰布帽子摘下来,“遮阳的,老婆给做的,她说我戴上它像外国老头儿。”
“像日本鬼子。”
来人叫刘良甫,是个修车工,修车的地点距离报社只有一条街。他认识他好几年了。以前他不修车,给别人开车床。开了半年车床,老板的生意就垮了,不给他发工资。他要了好长时间都不给。老板说,咱们车间都垮了,你还要什么工资?大家都有责任哩!你要负的责任就是扣掉你的工资。刘良甫说,车间垮了,你没垮,还开着你的四个圈儿!我就是个临时工,说好一个月一结账,干了半年一分钱都没给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让我喝屁风啊?老板说,那你去喝屁风吧!刘良甫就要告他。四处求告无门,就打报社的新闻热线。农民工讨薪的题材被人写滥了,王连城不想接这个线索,但是当时办公室的人都出去了,就只有他一个人闲着,只好硬着头皮接待了他。他找了几个部门,帮助刘良甫解决了,要回了工资,回来在报纸上写了一个豆腐块。这个家伙把他当万能的神,后来大事小事儿总找他,把他给缠上了。老婆生孩子,让他给他找医生托关系,跟老爷子闹别扭,让他给调解,但凡有什么不如意,就找他。当然他也给王连城提供新闻线索。哪里失火了,谁家被人灭门了,哪条路上被拉粪的车涂了一路,大大小小鸡毛蒜皮道听途说的事儿,但大多数没有多少新闻价值。
“什么事啊?”他不耐烦地问,“我还有事儿,现在要出去。”
“我们小区有个娘们儿,挺俊的一个小妞,以前骑着破自行车上班,还不如我,现在可牛掰了,开上汽车了,少说也有五六十万!”
“奇怪吗?”
“不奇怪吗?”
“一夜之间暴富不是没有。”
“一定是得了不义之财。要不就是傍上大款了。”
“要是中了彩票呢?你管得着吗?”
“中了彩票也是新闻啊!”
“早跟你说了一百回了,我不写新闻了,对这个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啊?还以为你听着好玩儿呢!”
“不好玩。我要走了。对了,你跟你老爷子关系咋样了?”
“还是那样,退休金一分钱也不给我,让我在大街上修自行车,丢脸。”
“老爷子为祖国的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你呢?别老想着吃闲饭。靠自己劳动得来的不是更好吗?老爷子就你一个儿子,将来什么东西都是你的,你那么急干什么?”
“我真得收拾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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