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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口。他不喊痛,她下手也毫不留情。
有时候,沐雨会坏心眼地希望水迢迢永远地躺在床上。这样他就可以照顾她,守着她,让她时刻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样就够了,对他来说这样就很够了。
雨水时节的夜晚透着早春的寒意,冬已过,雨水却让冷更甚腊月。这样的夜晚没有人想出门,沐雨却要远行。
背上最简单的包袱,他取下大多数银子放在桌边,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他相信水迢迢并不想知道他去何方。
秋风刮起的日子她会旧病复发,可这段时间她的身体只会一日好似一日,用不着他担心,也方便他离家出走。
出了卧房,过了中庭,他留恋的步伐一个踉跄,停了下来,“迢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因为她生病的缘故,他一向睡外间,她的床他很少占有。
水迢迢瘦削的身子撑着那把鸳鸯雨伞立于中庭,任凭雨水洗刷。
“你要走?”
“不……是!”
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心里自是清楚。拿出背在身后的包袱,双陷的双眼瞅着他,“我跟你一起。”
什么?她要跟他一起走?自从他们相遇,她就一直没离开过这间茅屋,怎么能跟他四处流浪,沐雨说什么也不同意。
“我是为了追查究竟是谁在暗中杀害了郭灵岩,这一去必定遭到丐帮的围捕,恐怕是凶多吉少,你还是在这里待着吧!安全些。”他之所以要离开就是不愿意丐帮的人伤害到她。
正是了解他的心意,水迢迢才更要与他同行,“你说过等我捱过这一冬,到了雨水时节就带我回老家木渎,如今我捱了过来,你要守信。”郭灵岩正是苏州木渎人士,他若要追查真凶,木渎也是必去之地。
水迢迢的倔强非同一般,沐雨早已领教个中滋味,只是这件事却由不得她使性子,“你好好在家休养,我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待我解决了丐帮的麻烦,再陪你回木渎,你暂且在家等着。”
生命匆匆,水迢迢早已明白事事由不得“等待”二字。既然他不愿意陪她回木渎,她独自回老家也罢。将沉重的包袱搭在肩膀上,她手握鸳鸯伞艰难地行在夜雨中。
“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身体受不起半点风寒,今夜雨冷,还不快回房待着。”劝不回她,沐雨只好紧跟在她的身后。
像是故意要他担心,水迢迢越行越快,路湿地滑,脚下一软,水迢迢差点摔倒,好在沐雨身手不错,及时扶住她的身子,空出的左手自然地接过了鸳鸯伞,挡在她的肩头。
“你慢点。”
甩开他的手,她不稀罕他的搀扶。他偏要一路扶她行去,谁让她是他的妻呢!
这一路,他们注定纠缠难解。
第4章(1)
去木渎路途遥远,为了照顾水迢迢的身子,沐雨走得很慢,赶路反成了游山玩水。从前为了练剑,他虽时常人在天涯,却没机会饱览江山秀美。后来忙于照顾她,即便有机会进入人间仙境,他也少了那份游玩的心境。
如今她就在他的身边,沐雨竟觉得平常景致也成了人间绝色。
路边的茶铺吸引了沐雨的眼光,这是让水迢迢歇息的好地方。拉过她,他遥手向前,“累了吧?坐下歇歇,咱们喝点茶再上路。”她越来越慢的步伐都在诉说一个事实:她的身子跟正常人还是有所区别。
“我……”不累——刚想拒绝他的好意,水迢迢忽然瞥见了他额上的虚汗,他赶着出门,身上的伤根本没有大好。他自己不觉得,她却感受到了他不似寻常的喘息声。
水迢迢漠然地走向茶铺,要了一壶茶,他们相坐无语。这些年两个人坐下来聊天的机会不多,他们早已习惯了彼此间的陌生。即便沐雨有再多的不甘,也无能为力。
正喝着茶,有个年幼的孩子拿着讨饭钵歪歪倒倒晃了进来,“叔叔,给点钱吧!娘病在床上,大夫说没钱不给治,您就行行好,给几个钱吧!叔叔!叔叔……”
“去去去!谁家的孩子上这儿要饭?你烦不烦啊?净扰人清净!”
茶铺里身体健康的大人纷纷趋赶着稚嫩的孩子,水迢迢看在眼里,心生感慨。
“当初我病重时,姐当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为我医病,到最后药铺都因为赊账太多而拒绝给我抓药。姐没法子,只好像个乞丐一般去亲戚家中借钱。我们姐妹俩孤独无助,即便是亲戚,也是肯借的少,绝情的多。每每有人肯借钱给我医病,姐总是千恩万谢,向天诚心祈求对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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