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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她死,“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见到沐雨了吗?我告诉你,沐雨根本没死,所以如果你死了,那才是阴阳相隔呢!”
什么?他说什么?他说沐雨没有死?
一直静等着牛头马面将自己带离人世的水迢迢蓦然间睁开了双眼,轻启的唇角无法说出更多的语言,思皇却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他真的没有死,鱼肠剑到底是勇绝之剑,不愧为十大名剑之一。它接触到主人的血便断成了两段,沐雨虽然伤重却对性命无碍。”
思皇自动抹去了他救沐雨所费的心血,不想让她知道,“现在知道了吧?你不仅要生下这个孩子,还要好好活下来。等到明年雨水时节,身体都养好了,我带你去见沐雨,让你们一家人团聚——所以,现在,你得活下来。”
春给了人希望,雨水让万物滋养。待到来年雨水时节,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你熬过眼前的寒冬。
熬吧!熬出来的岁月更加清晰,熬出来的情爱更加刻骨。人生在世能熬出几分滋味,也是一种幸福。
蹙紧眉头,水迢迢煎熬着在水庐产子。
屋外风雪中,有人握着桃木簪子为她祈福。都说桃木可以辟邪,保佑妇女平安生产。他用爱求来的桃木簪子,该保佑她这一世都平平安安吧!
不知道是水迢迢执着的信念起了作用,还是沐雨的祈求感动了上天,黎明时分,她终于诞下千金。
孩子生下的那一刻,阳光普照,温暖大地,白雪融化,又是一年春乍到。
这希望,无休无止。
妹子,你不欠姐什么,从来就不曾亏欠。
当初,是你用命换回姐这条早该被阎王爷收回的贱命。即便不是如此,你和姐同胞而出,咱们的命本就情系一处,姐为你奔波也是应该的。
天意注定让咱们姐妹俩先后遇到沐雨,能死在他手上,姐不恨,即便有怨,你在灵岩寺那一剑也帮姐驱散了怨气。鱼肠剑陪葬了碧玉簪,如何还能叫沐雨再陪上性命?
命中注定姐和他有缘无分,而你们却是被情牵到了一处。
妹啊,听姐的话,对自己好一点,这样你才有足够的能力去爱别人。
“姐——”
时隔许久,水迢迢再度梦见姐,却不再从噩梦中醒来。姐极温柔,暖暖的笑容挂在嘴角,像是送她的礼物。
再看枕边的娃,水迢迢也不自觉地笑了,那笑容与梦中的姐何其相似。
这娃哪里长得像沐雨啊?小鼻子、小眼睛,小巧的嘴巴,细看来无一处相像,再看却每处都映有他的影子,看着叫人心碎。
“不是娘不想给你爹,实在是娘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了。”八岁起她成了姐的负担,十七岁上她如包袱缠绕着沐雨。嫁他是为了叫他困扰,她拿自己当复仇的工具。如今仇不再,真爱让她不想再牵绊他。
无论他是人是鬼都该找个更好的妻,她守着这个娃,守着这个希望就够了。
“娃,你就原谅娘吧!”
“她是听不懂你的话,她若知道自己一生下来,你就不让她有爹,不怨你才怪呢!”
这时候会来水庐的只有一个人,羽扇纶巾,难掩洒脱,更难伪装他的尊贵。
从水迢迢诞下娃开始,他殷勤地每日跑来报到,连淳朴的木渎村民也不禁怀疑儒雅的公子是否与病寡妇有染。
思皇毫不在意,进进出出依旧带着浑澹,若怕别人嚼舌根,他还怎么做皇阁主人?再说,他有断袖之癖,对寡妇,尤其是刚生过娃,心里还惦着另一个男人的寡妇,他绝对没兴趣。
“沐雨没来看你吗?”
他单刀直入,毫不兜圈子,直白得叫浑澹直想晕倒——哪壶不开提哪壶,皇阁主人还真有特点。
水迢迢早有心理准备,面上看不出半点在意,心中最深处的情绪汹涌,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他不来更好,这里没什么需要他的。”她逗弄着怀里的娃,慈母的笑容掩去了这些年习惯的冷漠。
骨瘦如柴的病秧子也可以笑得如此美丽,思皇不得不佩服沐雨看人的眼力带有长远的预见性。要不是他有断袖之癖,索性纳水迢迢为妾算了。
“要不,浑澹——你娶她为妻?”
浑澹身形如山,不见丝毫波动,这一招是被思皇硬生生调教出来的。每次思皇看中什么女人都叫他纳入羽翼之下,时间久了,对他所说的这些不知真假的话,浑澹一概不予心动。
“谢您抬爱,我看就免了吧!”他敢娶,怕是水迢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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