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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很怀念以前的刘军。
白小慧离过一次婚。刘军的前任是南方某大学数学系的老师,年龄比白小慧大将近十岁。那场婚姻的解体,说起来也算是无疾而终。
不得不承认,白小慧的前夫也很爱她,关心她。怎么说呢?——这种爱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老公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家里的全部装饰都贯彻了老公的原则——简单到极致,并且各个物品分门别类,置放有序。所有被白小慧用完暂时放在外面上的东西,包括白小慧的化妆品,都被他整齐地码放在柜子里、抽屉里、包 里……整个家看上去素净得如同电视剧里停尸间的布景。白小慧所有的兴趣,性格里疏懒散漫的内容,都在这间停尸间被压制住了。
白小慧的大学闺蜜来家里做客,丈夫就在一旁不停地擦地板,她和闺蜜伸在沙发前面的两只脚,就在老公的墩布来来回回“扫射”之下,起起落落。
他们聊天的时候,放水杯的位置如果稍稍偏离了杯垫,也会被眼尖的丈夫及时发现,及时摆好。同学被搞得坐立不安,很不自在,小声问白小慧:“你老公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白小慧说:“没事,他平常就是这样一个人。”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每次白小慧出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回来都会被老公问个底儿掉——都有谁参加?在哪?几点结束的?以至于在一起都谈了些什么?……白小慧强忍着悲愤,尽量做到有问必答。偶尔一次,实在被问得烦了,她一个人跑出门。老公就在后面,一直跟着他,直到聚会饭馆的门口。老公说“你进去,我在门外等你。”小慧说“不用。”又怕伤了他的好意,补充道:“要不你一起进来坐坐……”老公说“不了,我就在外面,你们聊你们的……”
老公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不急,不恼,不焦,不躁。这更让她难受。白小慧想不通——她怎么摊上这么个丈夫?!
刘军的出现,对于濒于窒息的白小慧来说,是一大口自由新鲜的空气。他是那种有教养、有幽默感的男人。与前夫最大的不同是,刘军人活得大气,不抠抠缩缩,谨小慎微,对白小慧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对她的朋友、圈子、个人计划等等,更是不做任何干涉。正是这种“你办事、我放心”的*化姿态,让白小慧的生活走到了矫枉过正的两极。
——要么就管的窒息,要么,索性放的彻底。
白小慧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一个已经对爱情不抱任何幻想的她,一颗静如止水的近于麻木的心,如何会在她进入38岁的那年,重又燃起对爱的激情?和对未知生活的强烈渴望?!
……出轨、包养、离弃与背叛的事,她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但在周围朋友的身上却经常发生。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然而这一切就明明白白地发生了。
如果不是在一个特定的地方,特定的环境和特定的心境下,遇到一个特定的人——白小慧的能量也许永远都没有可能被激活,没有机会爆发——她实在是低估了自己生命中所蕴含的能量。她的生活,由一次偶然的外遇,正在开始偏离她既定的轨道。
她在想,是谁最先撼动了婚姻的堡垒?是她,还是他?
——再如果,这堡垒原本就年久失修、又没有很好地去经营和维护,时刻处在风雨飘摇的边缘——还用得着谁撼动吗?堡垒靠着自身的稳固根基,究竟还能支撑多久?
乔的出现,也许只是一阵和风细雨,而落在白小慧身上,却如同疾风骤雨般猛烈,很快把她吞噬了。
第五章 巴别塔的凯旋与挽歌 4。 下一个决心有那么难吗?
从中学的时候起,白小慧就一直渴望过像三毛那样的流浪的生活。她骨子里的孤独感,让她很愿意把自己丢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里。没有人认识她,她也不用再有那么多的顾及。她可以像戴上面具一样,自在地生活;同时,也能够像摘掉面具一样真实和坦然。这感受只有旅游可以带给她。
刘军永远没有时间陪她一起。刘军的出游,几乎全是跟工作有关。即使是客户请去到哪儿玩,也是另有目的,高消费的那种。这与白小慧的概念不沾边。
白小慧开始习惯于一个人的旅行。每年,她都会有两个月把自己放逐到外面。费用当然由刘军出,时间可是她自己的。想怎么走、走多远,随她做主。
与乔的相识,是在一次露天的篝火晚会上。
那是白小慧一个人踏上旅途,抵达香格里拉的第四天。来自天南海北的陌生人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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